姬扶桑將己水煙擁入懷中,惆悵的道“等我。”
“嗯,我等你的萬裏紅妝。”
姬扶桑輕輕的在己水煙額頭上印上一吻,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卻怎麼也抵擋不住離別的惆悵。這一刻,己水煙多麼希望時間定格在這一瞬間,永遠都不要走動,她好不容易尋回的公子,隻是自己心裏清楚,時間永遠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止,現實終究會讓這一刻破滅,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上一世,她是禍國妖姬,這一世,禍國妖姬也好,還是女中豪傑也罷,既然能來這世間走一遭,為何不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呢?
“水煙,我走了!”說罷,便躍到馬上,向前方疾馳而去,他不敢回頭,若這一回頭,他怕他會後悔這一刻的決定。
己水煙望著絕塵而去的姬扶桑,眼睛裏不知何時蓄滿了淚花,這是她做的決定,可真到了這一刻,她還真是不舍,明明可以活得安逸一點,將所有的事情交給桑子,隻是她的獨立和自尊不允許她這麼做。
“小七,莫要難過,你們終究還會見麵的。”六公主己想月不知何時來的己水煙的身旁,拍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不在宮裏好好的待著,過來幹什麼?”己水煙收斂起情緒,冷漠的道。
“小七,是我錯怪你了,不知道小七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己想月用祈求的眼神望著己水煙。
“說吧,本公主時間寶貴,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浪費。”
“父皇漸漸老了,莒國就澤溪一位皇子,將來的皇位肯定是他的,那孩子心底是好的,隻是有時候並不知道是非對錯,那日才重傷了你,我想讓你帶著他,去邊關曆練一下,也是好的。”
己水煙嘲諷的望向己想月,“本公主不計較他傷我,已經算是仁慈,你覺得我會將一個試圖傷我的人帶在身邊嗎?”
“小七。”
“是你太愚蠢,還是你覺得我太愚蠢?”
“小七,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傷你。”
“你保證?你能保證的了嗎?你自己又為何不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己水煙眼神犀利的看著己想月,口中的話咄咄逼人。
“小七,我今日也要離開,去尋我師父。實在是。”己想月為難的道。
“你還是沒有放棄嗎?”
“縱使隻有一線希望,我也要去做!”
己水煙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們何其像啊,都生在了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總是憑一己之力,想打破。
“好,我答應你,不過,他是生是死,本公主保證不了!”
己想月感激的望著她,“小七盡力就好,他身為莒國的唯一皇子,若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的莒國怎麼敢交給他!”
“你明白就好,隻是,別讓本公主太失望,若我歸來,你做不到,那麼這莒國便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己想月嘴角含笑,伸開雙臂,感受著這陽春三月的陽光,“小七,會的,你能做到的,我照樣可以。”
己水煙眼角揚起一抹笑意,她環視著眼前的連綿萬裏的河山,女兒家,心中若有這萬裏,何愁不成大事?
“小七,假如有一天我死在這條路上,你會不會給我哭上一哭呢?”
“你死了,我為何要哭?當年西楚霸王功高蓋世,卻敗在漢高祖劉邦之手,博了後世多少文人騷客筆杆子下的同情?一個失敗者,隻會遭到同情,不會登上這曆史的舞台,你這是想讓本公主同情一個弱者嗎?或者,你已經承認你是一個弱者?”
己想月眸中複雜的望著己水煙,為何這個女子如此的冷漠?世人皆有情,都深陷紅塵之中,被種種因果束縛,卻掙脫不得,而她,心中有情,卻隻給那一個人,心中有愛,卻是潤物細無聲的大愛,她看的比誰都通透,這樣的女子,才是真正活的自由之人吧。
“師父,你到底是不是女子?這都走了三日了,馬已經被你累死兩匹了!”
“閉嘴,本公主說一定要你跟著我嗎?”
“師父,你也太狠了!”柯半斂哭喪著一張臉埋怨的道。一旁的己澤溪早累的嘴裏吐不出半句話。
“師父,我們可以休息一天再走嗎?”
己水煙望著天色,平靜的道:“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是想露宿荒野?”
“師父,這個我早就打聽清楚了,我們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之後,路邊有一個小店,倒是可以住宿一宿。”柯半斂搖著手中的青鬆扇,得意洋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