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聲音已然嘶啞的如同野獸,蓬亂的頭發,血紅的雙眼,再配上臉上、身上那層層疊疊的傷痕,這,究竟是怎樣的遭遇,才會變成這樣。
血傾城此時的模樣,真是讓所有與她相處過的人感到心酸,連站在血傾城麵前身著金龍袍的皇帝身邊一向以冷心冷情著稱的漠將軍都不忍再看。
“為什麼?”南陵政冷笑一聲,他走到血傾城麵前,然後緩緩地蹲下來,一雙細致白嫩的手看似輕輕地捏住了血傾城的下巴,迫使血傾城抬起頭來,“嘖嘖,應該是因為你這張臉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你長得越來越像,越來越像,越來越像青妃那個賤人,那個害死朕母妃的賤人!”
青妃?是了,怪不得第一次進宮皇帝就賞賜了那麼多寶物給她,原來,是因為她這張臉?
血傾城想哭,卻發現哭不出來,想笑,卻隻能發出像野獸一般的嘶吼聲,難道就因為她這張臉,他就可以把他們多年的夫妻情分,把她對他的一片真心,把她為他所做的一切都磨滅掉嗎?
“當然。”南陵政的話又有一個轉折,“不隻是你的這張臉,還有你的性格你的權力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朕感到無比的厭惡,若非因為你叔叔手中的那一大部分兵權,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你的。”
本以為淚已幹,卻不想又再次流了下來,隻是為什麼有著腥氣呢?血傾城伸手一抹,嗬嗬,原來淚幹了,還有血,那麼血幹了,還剩下些什麼呢?
血傾城麻木地跪在那裏,她已經不想再回應什麼了,事到如此,她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你這樣就接受了?你要恨呐!我要欣賞你恨的表情啊!”南陵政搖著血傾城,見血傾城始終沒有反應,他不甘,怎麼就這樣接受了?他可還沒玩夠呢!
“皇上莫急。”一直沒有說話的血傾月拉起南陵政,笑得十分甜美,“傾城姐姐最在乎的,莫過於城兒……”
接下來的話,血傾月沒有再說,南陵政卻是已然明白,“來人,帶城兒過來。”
“血傾月你這個賤人,你要對城兒做什麼呢!”一聽到“城兒”兩字,原本麻木不仁的血傾城立刻猙獰了麵孔,城兒是她此時此刻唯一的不舍,她的一切原諒,都來自於城兒,本來她是已然不恨,現在!
南陵政看到血傾城的反應很滿意很高興,他將似乎被血傾城這副樣子嚇到的血傾月攬在懷裏,安慰道:“月兒莫怕,朕不會讓那隻野獸傷到你的。”
“皇上。”血傾月嬌羞地躲進了南陵政的懷裏。
“皇上,大皇子帶到。”奶娘抱著一個未滿月的嬰兒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對著南陵政行禮。
一見到城兒,血傾城就瘋狂地想要掙脫身上的鐵索,可惜隻是徒勞,這幅鐵索乃是由玄鐵打造而成,這還是當初她拚死尋來逗南陵政開心的呢!想來,還真是諷刺。
看到血傾城這幅瘋狂樣,南陵政似乎有些開心,他搶過奶娘手裏的城兒,然後高高舉起,看著越來越瘋狂的血傾城,他笑道:“傾城,朕賜你們母子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死後葬於亂葬崗,這個安排,傾城可滿意?”
“你這個瘋子,禽獸不如的東西,他可是你親兒子!”血傾城掙紮的自己身上傷痕累累,卻猶自不知。
“來人,賜鳩酒。”在強行灌入血傾城喉中鳩酒的那個杯子掉落地上的同一時間,一直不停地嬰兒啼哭聲,也停了下來。
一切完結,南陵政帶著人離開了這裏,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唯有一人,走到已然慢慢冰冷的身軀身邊跪下,無比的無情,卻是無比的有情。
“任務失敗,屬下……領罰。”
爆炸聲從冷宮傳來,剛走的南陵政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從此,那裏成為廢墟。
南陵政,若有來生,必要你償還此生遺恨!
吞噬著冷宮的火焰越漲越高,最後恍惚有一隻鳳凰沐浴在這火中,最後隨著火焰的燃盡,一切都煙消雲散,歸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