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雨滴散落下來,仿佛老天也不忍心看到如此淒涼悲傷的一幕,用雨水來衝洗我心裏流淌的血。我站起身,想起來仗義的胖子、可愛的安靜、成熟的恬美、粗獷豪放的二斯和愛國還有李樂。
李樂,你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有多想你嗎?我多想將我的痛苦和委屈一句一句講給你聽啊。你還在生我的氣吧,其實,我是舍不得你走的,心裏有個位置一直在惦念你,這個位置小小的,可是已經把你記得深深的
我邊走邊哭,不知道去哪裏,不知道幹什麼,仿佛小孩子丟了玩具,怕被爸媽罵,寧願一直徘徊在大雨裏,而不敢回家。
心裏毫無目的,腳下卻習慣性地往家走。這個大雨磅礴的早晨是如此無情,我隻想躲在家裏,像一隻小貓一樣用舌頭舔舐傷口,既然怕痛還是痛了,自己安慰自己,勝過大家看到我在傷心的哭泣。
路是如此漫長,路人都在驚訝地看我,我知道我現在有些失常,可是已經無所謂了。車輛飛速駛過,濺起片片雨水,打在我身上,很痛的感覺。我想假如我被車撞了,我就故意不再醒來了,胖子他們一定會把我擺在火火的身邊,我們就這麼一直躺著,誰也不說話,可是心裏是想通的,在彼此身邊靜靜守候著彼此,沒有誓言沒有約定,卻比任何誓言和約定都堅定。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一生享受,我願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也漸漸小下來,仿佛是累了,我也累了。後來我去了飯店,胖子他們看到我沮喪的樣子,連聲問我怎麼了。我看著他們殷切關懷的樣子。不忍心告訴他們實情。隻是說身體不太舒服。胖子戲謔說,八成火火有救了,把香皂給高興病了。
我想那裏有這麼安慰人的啊。但是感覺非常對不起胖子。假如胖子知道錢被騙走了,他心裏有多難受啊。但是他一定不會怪我。這又讓我多難受啊。
我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上了皮二斯的小茶樓。皮二斯正和張愛國高談闊論。我無心理會他們,一頭栽進沙發裏,再也不想起來。
皮二斯和張愛國看到我的樣子非常迷惑,問,皂,咋了?
我隻好又說了一遍,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們聊著。
就這樣我沉沉睡去,夢裏夢到了碧子,碧子笑靨如花地說,香皂我是騙你的,你看我把醫生帶來了。
碧子說完,身邊忽地多了兩個拿手術刀的醫生。張牙舞爪的樣子。
碧子說,香皂,咱們去給火火治病吧。
我心裏感覺十分害怕,說,不要不要。
碧子說,那我們給你治病吧,你看你一定是病了。
說完兩個醫生就拿著手術刀向我走來。我害怕得想大聲呼叫,卻叫不出聲音。身體也僵硬得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醫生把我的肚子割開了,取出我跳動不止的心髒。他們對碧子說,你看這心髒挺好,能賣個好價錢。
碧子突然變得麵目猙獰,伸手拿過我的心,張口就咬。
我憋足了勁,大喊一聲救命啊!
忽地耳邊聽到一陣嘈雜聲,我猛地醒來,才知道是噩夢一場。緩緩地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表已經晚上了,想不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看來我是徹底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