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總覺得這幅怎麼樣?”許晟彬放低了聲音,指了指牆上的一幅畫。
莫祁一眼就認出了是臨摹的一幅《夜遊者》,顧及到這裏的環境,也略微微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愛德華·霍普的作品《夜遊者》可以算得上霍普藝術的典型之作,冷峻、孤獨、離落,且彌漫著無可左右的命運感。霍普創作了群像,但群像裏卻眾人皆孤獨。你朋友臨摹功底相當不錯,其神韻筆觸都看得出是下了功夫。”
“是麼?”許晟彬淡淡應了一聲,繼而又指了對麵牆上的另外一幅畫,“若和這幅比,你更喜歡哪幅?”
莫祁順著許晟彬的目光望過去,卻是皺了眉,在腦子裏快速搜索一圈後發現沒有原型,想來應該是畫者原創,隻是能臨摹出如此了不得的《夜遊者》的畫者,為何原創的畫如此的有失常理,線條的處理,光影的搭配,甚至連人物的比例都極其失真。
“若讓我選,我自然是覺得《夜遊者》更甚一籌。”
許晟彬聽到他的答案點點頭,嘴角邊的淺淡笑意不減,深邃暗瞳裏卻是辨不出情緒。
莫祁出於禮貌,回問了一句,“許總呢?覺得哪幅比較好?”
“這幅。”許晟彬和莫祁對視一眼,修長的食指落在了另外一幅的方向。
莫祁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不疾不徐地開口,“許總的眼光還是這麼獨特,不過若論意境和創意來講,確實你所選的那副更為出色。”
“在賞畫這方麵,莫總自然是懂得比我多,你的眼光更為權威。”許晟彬不以為意的淺笑,深邃暗瞳卻含了一抹冷意,話鋒一轉,“隻是沒想到,看畫方麵眼光不同的人,在看女人方麵還挺相似。”
莫祁這算是明白了,看畫不過是幌子,宣誓主權才是真,也不動聲色,“不知道許總知不知道這《夜遊者》有個故事。”
“你說。”
“曾有傳言說,愛德華·霍普是以紐約格林威治村的一家餐館為原型創作了這幅作品。不過很快,藝術家就出麵澄清,作品的原型是一家通宵營業的咖啡館,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餐廳。這個故事也是我很喜歡這幅畫的原因。”
莫祁想透過這個故事來表明在元小希這件事上,許晟彬純粹是想多了,現在的自己對他媳婦沒什麼其他想法。
大家都是聰明人,話裏聽話的能力自然不相伯仲。
許晟彬輕哼了一聲,“這故事不錯,隻是不知是真是假。”
“真假有時並不重要,關鍵是帶來了這幅名畫就夠了。”莫祁在心裏冷笑,許晟彬,表麵上冷冷清清,心裏還不是十分介意。
“也是。”許晟彬淡淡應了一聲,“時間不早了,我還有會要開,今日能同莫總一同賞畫,頗為榮幸。”
“不敢不敢,許總百忙中抽空陪我看畫才是我的榮幸。”
同樣的完美極致笑容,二人目光相接,不卑不亢,裏麵卻是誰也不肯相讓的碰撞火花。
許晟彬回到車上後,目光冷凝地盯著前方,深邃暗瞳裏卻悠遠。
半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幫我查一下昨天夫人和莫祁在咖啡館內的錄像,最好可以要到錄音,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