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因為地底的風而閃了閃,待許晟彬停在最後一階台階,飄搖的燭火也終於停息。
燭光清晰無比地落在許晟彬的臉上,眼神狠辣,眉峰微挑,狂霸之氣盡顯。
原本來給元小希下馬威的夏美玲嚇得不由又往後退了幾步,身子因為許晟彬強大的壓迫力而滲透進每個毛孔的寒意而顫抖,“白總……”
白父此刻的心不安感驟升,但麵上卻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畢竟現在他的手裏有元小希。
那是許晟彬的軟肋。
白父的站位,悄然往元小希的位置挪動過去,一直插在褲子口袋裏的手,也緊緊握住了藏在裏麵的硬物。
硬碰硬,他當然不是許晟彬的對手,何況,對方能安全出現在這裏,顯然外麵的守衛已經被許晟彬擺平。
可是現在,早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
許晟彬墨黑般深邃而淩厲的眸迅速在房間裏掃了一圈,目光鎖定在元小希身上後,對上她的眸,此刻,裏麵盈滿了信任。
他知,她懂。
許晟彬直接無聲地朝元小希走去,待許晟彬走近發現元小希因寒意而顫抖的身子,才抬眸瞥了一眼白父,淩厲的眸瞬間沾染了戾氣。
收回目光,手指愛憐地撫摸過元小希的頰,眼神疼惜,旁若無人地開始動手脫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後動作輕柔地披在元小希身上。
外套上還有許晟彬溫熱的體溫,以及殘留的淡淡香水味。
外套抵禦著寒意,心,更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再次溫暖而融化。
這溫情的一幕落在一側白婉的眼裏,眼底的酸澀讓她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原來不是這個男人不懂溫柔。
他隻是對他上心的人溫柔而已。
同樣心情複雜的還有明姨,許晟彬對元小希的愛護她盡收眼底,但記憶裏那個少年陰鶩的眼神以及童言,卻依舊清晰的回響在她的腦海。
她除了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小希生母的消息外,她更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小希,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其實是個視人命為草芥的惡魔。
“你就打算就這麼當著我的麵把人領走麼!”白父一聲怒叱,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槍,直指著目中無人的許晟彬。
許晟彬一個眼神掃過去,卻不動聲色地把元小希護在身後,“白總,何必。”
話落,不知何時,許晟彬的手裏也握著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白父,靜靜地與他對峙著,毫無懼意。
白父眼睛眯了起來,透露著危險的氣息,望著仍舊維持舉槍姿勢的許晟彬,脩然將槍口轉向了一側呆愣著的明姨,命令道,“把槍扔了。”
許晟彬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旁人的命,與我何幹?”
“是嗎?你不在意,我看某些人並不是不在意。”白父得意地目光落在元小希身上,又晃動了下手裏的槍,“我這搶可是沒長眼睛,要是不小心走了火……”
欲言又止,嘴角邊,卻是掛著得意的笑。
“阿晟……”元小希軟糯糯的一聲呼喚,清透的大眼睛裏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