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武寧郡(1 / 2)

隔天,在家人的送別下,謝貞正式踏上從軍的征途,而隨他一起離開的還有謝家自己招募贍養的一百五十人的部曲,雖然此時的謝家已然有朝孤寒之家衰落的趨勢,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謝家在高門士族中還是有著名聲和影響力,而曆史上,到了陳朝時謝家還有子孫官拜三品官位,但這些終究隻是落日餘暉。隨著南北朝的終結,謝家完全退出權力中心,終至唐代無一人為相,而唯一讓人記住的的可能是那個在隋唐演義裏瓦崗寨的神射將軍謝映登了,當然這些隻是後話。

說回此次小北伐,蕭元良麾下部將參謀幾乎都是將二代,這其中就包括王琳的兒子王毅,王僧辯的兒子王顗,元法僧的兒子元景亮,裴之高的兒子裴機等人,而陳頊本人本來也應該隨軍出征,但突然染病不能前行。三軍在枇杷門集結後便朝武寧郡方向開拔,之前的徐世譜,陸法和兩軍已經先行抵達。

往北方看去,秋日的鄀縣並沒有一絲秋天氣息,反而有著一股緊張備戰的氛圍,王操帶領襄陽諸將到達鄀縣後,便在此緊急加固城防,並在短短數日內,在草堰口到蠻水口一帶豎起了高高的木柵欄,並且還在江麵上布滿了荻船,阻塞河道,以此依托作為第一道防線,王操緊鑼密鼓的布防後,鄀縣的布防也宣布完成,一切等待就緒。

而另外一邊蕭元良的大軍卻是沒有一副北伐的樣子,自出江陵後,一路上宴席不斷,原本四五天可以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天方才慢悠悠走到武寧郡城下。而當初在蕭元良的請求下,方才征得蕭繹允許隨軍的大醫正姚僧垣看著這一切,隻能歎息不已,姚僧垣深知蕭元良和蕭繹一個德行,索性也是閉口不言,也不參加蕭元良的宴席,還不斷以年老不便為由請求返回,然而蕭元良並未允許。

心灰意冷的姚僧垣隻能躲在自己的營帳裏著書立說,偶爾出去給蕭元良把把脈,如果說姚僧垣對於軍營還有一絲感興趣的話,可能就是那個每天拿著地形圖發呆,被眾人戲謔的那個行參軍呆子吧。不僅如此,姚僧垣還發現這小子還粗通藥理,一些新奇的藥方醫法經常能從他嘴裏說出來,這些新奇的藥方仔細尋思又有道理可循,姚僧垣對此也隻能歎為奇才,殊不知前世的謝貞家裏是賣草藥的,老媽的親戚又都清一色都是醫生,從小自己身子弱,被各種中草藥試驗的場景至今令其膽寒不已,直到長大後,每次聞到中草藥的味道,便自動打冷顫。而自己被長輩叨叨念那些配方,久而久之,自然記在腦子裏,所謂久病成良醫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武寧太守宗均早早就聽聞太子親至,於是每天出門的第一件事都是登上城頭,南望王師,就這麼一直等著,直到第十天上午方才隱隱約約看到城南方向看見一些旗幟前來。

太子殿下!終於來了!

然而,太子殿下這幫大爺一到城下,宗均就傻眼了。這幫驕兵悍將全無紀律,陣型十分鬆散,對此,宗均不得不讓軍隊暫時安置在城東的八角廟附近,以免生亂,但饒是如此,這幫驕兵還是差點與駐紮在華陽村的陸法和軍隊起了衝突,多虧太子的使者及時趕到方才止住了衝突,出征前夕,此等種種,為出征討伐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