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見她打退堂鼓,忙在太妃的侍女耳邊說了幾句,侍女慌忙過來,附耳在太妃耳邊說了句,表小姐說,她見過皇後,此人並非皇後,可能是哪個耍威風的女官。
“一個小小的女官也敢在我麵前放肆,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竟敢擅闖禁地,不想活了嗎?”太妃震怒,大罵水雲落放肆。
自從霍司宇登基後,太上皇和太妃就沒什麼權利,他更下過聖旨,不允許他們管功力的事情,否則一律出宮去守皇陵。
太妃以前喜歡怎麼處罰奴婢就怎麼處罰奴婢,如今卻是不行,難得有這麼一個耍威風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這裏是我母妃生前住的地方,我為何不能來?”水雲落傲然和太妃對視,眼睜睜的望著其中一名侍衛將她挖出的小翁搬到太妃跟前。
“這是什麼東西?你一個小小的女官膽敢挖掘禁地之物,盜取皇宮至寶,真是罪大惡極,來人,給我掌嘴,打到她說實話為止!”太妃見小翁花紋精致漂亮,是自己做皇妃時候都沒見過的精品,頓時眼紅得想要據為己有。
“你放下,那是我母妃送給我的東西!”水雲落作勢要站起,又被兩名侍衛壓住,她美眸冷冷掃過太妃撫摸小翁的手,氣得嫩臉泛紅。
“你們在鬧什麼?”太妃大怒,正要讓侍衛掌嘴,一聲厲嗬陡然從身後傳來。
侍衛慌忙鬆開水雲落,她側頭看過去,看一眼就知道是霍離殤,當朝的太上皇,能在太妃麵前如此粗聲粗氣的,除了霍司宇就隻有霍離殤了。
他在位的時候,為國為民極少休息,人顯得很憔悴,如今清閑了,養了好幾年,人看起來清清爽爽,倒是顯得年輕不少。
這一聲嗬斥中氣十足,仿佛恢複了幾十年前的威嚴。
他身後跟著四名侍衛和四名宮女,雖沒有過去的眾星捧月,但太上皇的排場還是有的。
七年後回來就聽說霍司宇和父親關係因為她而鬧崩,原以為會看見一個很令人討厭的仇人,沒想到麵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並不算令人討厭,且有幾分慈祥。
不知道是不是退出權力中心的緣故,人看起來真的清心寡欲多了,自然也就慈祥多了。
陳太妃行禮,把事情說了一遍,故意說水雲落私自進入禁地,還企圖盜走皇宮至寶,定是江洋大盜雲雲。
水雲落好氣又好笑,這個女人還真能窮極挑唆之事,竟然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來,還說她冒充皇後,罪該萬死。
她冷豔的笑了,她不想做這個皇後,還不是霍司宇先抓了水兒,迫得她不得不住在這個讓她討厭的皇宮裏嗎?
霍離殤看了水雲落一眼,看到她下顎上的傷疤,眉頭輕輕皺起,“水雲落,是你,果然是你,七年後你果然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你是不是該覺得有危機感了?”水雲落站起身,傲然望著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這個殺父仇人。
她落落大方,目光清澈,陳太妃大怒,指著她罵道,“大膽賤人,見了太上皇竟敢不下跪行禮,還敢如此威脅,真是放肆,來人……”
“你閉嘴!”霍離殤冷喝,陳太妃頓時不敢多花,尖銳的爪子收回,不敢再反抗這個男人的權利,隻是委屈的看著身形偉岸,看起來依然神采奕奕的男人。
水雲落冷哼,霍離殤還算有眼力,竟然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是七年前他就見過她的畫像,還是關心自己的兒子,特意調查過她?
任由女官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宮裏冒充皇後,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她也沒說自己是皇後,隻是說侍衛“放肆”,何來的大膽?
她說霍離殤那是發自內心,威脅?她何須威脅?
想殺這個殺父仇人很久了,不過一時間沒想到怎麼下手罷了!
“水雲落,想不到你真的回來了!”霍離殤看著她國色天香的容顏,敏銳的察覺到她哭過,忍不住眉頭一皺,“你和宇兒吵架了?”
“誰有功夫跟他吵架,有那時間我還不如陪水兒!”冷冷別過頭,水雲落袖口下的小手緊握成拳,目光落在太妃手中的小翁上,“可以把東西還給我了吧?那是小時候我父親送給我的生辰禮物,本來就是我的,何來據為己有之說?”
“水兒?你帶回的那孩子?”霍離殤心底的血液突然沸騰起來,他戎馬一生,隻有三個兒子,兒子早夭,三子又不成器,如今被霍司宇貶斥三千裏,還是因為麵前女子回來,大赦天下的緣故。
原本霍司宇七年不立後、不納妃,他已經不指望有後代子孫,沒想到平白多了個七歲的孫兒,他如何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