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冤枉!我哪敢欺負她啊,她不欺負我,我就謝天謝地了!”聞言,景夜淩頓時苦了臉,忙不迭的為自己叫屈,“有落兒姑娘在,殿下您又對落兒姑娘言聽計從的,屬下要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落兒姑娘還不讓您剁了屬下的一雙手啊?”
苦中作樂的揶揄著自己的殿下,景夜淩沉穩黑眸中,一抹詼諧急速飄過。
“好啊,看來長大了,連本宮的玩笑都敢開了!”知道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和自己關係好過親兄弟,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沉穩男子有意調節氣氛,霍司宇很有麵子的板起臉來,故作威嚴。
“殿下饒命,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景夜淩也很配合的打躬作揖,一臉惶恐的告饒。
主仆倆又說笑了一會兒,霍司宇才進屋換了家常的漆黑便裝,帶上這個沉穩的男人出門,想要成全他的一段姻緣。
畢竟,水雲落對沐錦和蘇沫的愛護,他看在眼裏。
他這次約她到賞楓亭想見,按照她的性格,不赴約便吧,若赴約定然不是帶沐錦便是帶蘇沫。
如果她帶的是蘇沫,讓那兩人趁機培養培養感情,也解了她的擔憂,蘇姑娘的相思,何樂而不為呢?
“夜淩,你說,落兒會來嗎?”在涼亭裏等了沒多久,夜風微涼,霍司宇俊臉上再次浮現不確定,“天這麼冷,她會不會不出門?會不會……”
“公子,您這關心則亂的毛病,該改改了!”景夜淩額頭滑下兩滴黑線,嘴角抽搐半晌,才找到語言,“還沒到約定的時間,落兒姑娘沒到,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了,我的公子,您第一次約人家姑娘到這麼……這麼開闊的地方來,深秋夜涼如水的天氣,人家姑娘怎麼樣也得打扮打扮,意思意思的遲到一下吧?
不然,豈不是顯得太不矜持?
“可我總擔心,她不來!”往日的神采飛揚消失無蹤,霍司宇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忐忑和不確定。
這幾日在蘇宅養傷,他的胃口被蘇沫養刁,他的眼光也被落兒帶得更高,不是那清冷身影,高貴中透著淡漠姿態的人兒,他還真看不上眼。
她那樣在第四街獨樹一幟的高貴冷豔又有滿身帶著傲氣的女子,會因為他一時興起的邀約,而輕而易舉出門赴約嗎?
越想心裏越忐忑,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若是可以隨意出門的女子,那她在第四街的名聲豈不早已狼藉,他又怎能允許,在意的女子被人評頭論足?
“公子,您在煙花之地沉浸數年,姑娘的心思您最了解,也沒有姑娘能在您的男性魅力下保持理智,怎麼這個時候,反而患得患失了呢?”看著他略顯孤寂的挺拔身影,景夜淩忍不住竊笑揶揄。
他威武霸氣的主子,也有這樣為一個姑娘而心神不寧的時候,實在是今年最大的新聞,若傳入世家小姐耳中,必讓她們哭瞎雙眼!
若被風月場所那些姑娘得知,國色天香的門檻,恐怕都要被人給踏平了!
那樣的話,主子的心,恐怕就再也無法安生了吧?
想到那名女子與世無爭一般的清冷性格,景夜淩微微眯眼,她會到這裏於公子想見,並且帶來蘇姑娘嗎?
想到蘇沫活潑開朗的性格和天真無邪的笑臉,他抿了抿唇,覺得他們主仆還是不要打擾她們姐妹倆的生活,才是對她們最大的保護。
她們兩個已經習慣了安逸的生活,這樣與世無爭一般,不和任何人有牽扯,沒有人知道她們,也沒有人會去尋她們的晦氣。
若因為公子的在意和他的關懷,便打亂兩姐妹的生活,將她們曝光在世人眼中,那些嫉妒心極強的女子,又怎麼會放過她們?
明裏有公子護著,她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滋事,可按照那些女人的性格,暗地裏必然會做一些不安分的事情,到時候他們主仆,又怎麼辦?
將她們姐妹保護起來嗎?
那,公子苦心隱瞞許久的身份,便會暴露在落兒姑娘跟前!
雖然他們主仆自認問心無愧,可相處的這一個多月以來,雖然對落兒姑娘相識不深,他卻能從她字裏行間和蘇沫的言談中得知,姐妹倆對官府的抵觸和抗拒。
更何況,皇家,這個官府中的官府?
到時候她們兩姐妹心狠和他們恩斷義絕,他們主仆去哪兒找這麼出色,這麼讓他們心動的,姑娘去?
“夜淩,你別取笑本公子,等你踢到鐵板了,你別來找我討教!”霍司宇鄙視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索,抬頭看向負手而立的偉岸身影,見其嘴角微勾,麵容含笑,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公子,蘇姑娘和落兒姑娘不同,恐怕您的期望,會落空!”雖然不忍心打擊,想到兩姐妹性格的不同,景夜淩依然忍不住臉上的笑意,幸災樂禍的調侃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