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陪你半年時間,你自己決定,如果你選擇了遺產,我就離開曲靖回美國。這兒和紅果分店就送給你了,就當是你那一千萬的本金和利息。我不會再出現你的麵前,一次也不會。”
“你要走?”
“你走進那冰冷的黃金屋,終老一生,我就隻好識趣地不騷擾你平靜。半年時間,夠你考慮清楚。”
“你在威脅我?”
“我隻是告訴你我的心意,我希望你快樂。這幾年,你變了,我也在變。我不再想把你關在屋裏,不讓你有自己的空間,我想讓自由的飛翔,隻要心裏還有我,還知道回家就好。”
“左博宇,太晚了。我的心已經死了,已經被他帶走。”錢金玉轉過臉,望著窗外的綠色大山,悠悠地歎口氣。
錢金玉繼續經營她的鞋店,錢百萬就是她的免費會計師,生意依然興隆,但是,時間已經不多,再有一個星期,就到了雷霆的忌日,公司的周年慶典。
吃過晚飯,錢金玉為雷墨洗過澡,哄他睡下,到洗手間洗幾個孩子換下的髒衣服,白天沒時間洗衣服,她幾乎每晚都要洗出一大盆衣服,晾曬在陽台上。
雷震嶽看著低頭搓洗衣服的錢金玉,皺皺眉。“壞丫頭,衣服天天換,不髒,丟洗衣機裏攪攪就行啦。”
“外衣在洗衣機裏,我隻是洗洗貼身的衣服。爸爸,你去睡吧,時間不早了。”錢金玉回頭對他笑笑,繼續搓洗手裏的衣服。
“真是個死腦筋。”雷震嶽哼一聲走開,他沒有回房間睡覺,繼續坐在沙發上看相聲。
錢金玉洗完衣服,提一大籃子曬幹的幹淨衣服出來,看到雷震嶽還在看電視,有點奇怪,這老頭作息特別有規律,不熬夜,早睡早起,今天怎麼啦?
“爸爸。是不是身體那兒不舒服?”錢金玉在他斜對麵坐下,有點擔心地問。
“我身上沒毛病,心裏有事要問你。”雷震嶽關了電視,單刀直入。
“什麼事?”錢金玉放了心,開始折疊籃子裏的衣服。
“你真的想要小混球的遺產?去做那群壞東西的大姐,接替小混球的工作?”雷震嶽雙目如電,看著她。
“我不懂他們公司的事情,他們覆蓋的麵很廣,接替不了那份工作,更不想要那份遺產。”
“那你怎麼還不結婚?沒剩幾天時間了。壞丫頭,找個好男人嫁了,我同意你改嫁,隻要對方願意入贅我們家就行。”
“爸爸?”錢金玉瞪大眼睛,這老頭的思想真不是一般的開通。
“我已經和左博宇談過,也和他的父母見過兩次,話都攤開了,你們怎麼還沒動靜?是不是左博宇那個壞東西,要等你繼承了遺產後,再把你娶回家門,人財兩豐收?”
“爸爸?我沒你想的那麼聰明。”錢金玉抬起頭,挺直脊背。“我存折上的錢,足夠他們三個上大學用,我賣鞋子,一個月也有幾萬塊。我愛錢,但是,我要自己掙來的錢,不是要他的遺產。”
“那你怎麼還不和左博宇結婚?他幾乎每天來我們家吃晚飯,不知道吃了我們家多少米。你再不嫁給他,我們家不是虧大了?”
“我心裏已經裝不下他,沒空的地方給他。”
“哪有那麼多複雜?他是你的初戀,還是百萬的爸爸,還扯什麼有的沒的。你好好生活,把雷墨養大,不虧待我,就行啦!”
“我不想再嫁了。”她的眼睛裏一片死寂。
“我告訴你,小混球的正式員工有幾萬人,那幾座外國的酒店的營業額就十幾個億,你隻要不嫁人,就等著被那些簽不完的文件,開不完的會,還有視察不完的行程整垮吧。你還想做早餐給我們吃,還想在家裏陪孩子做作業,一個月能見你一次麵就是幸運。”
“不會吧!我可以不要遺產,不去坐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