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寢,死同穴。
蕭項呆滯的看著葉嫋嫋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發堵,喉嚨有些幹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直到葉嫋嫋的手落在了門栓上,他才歎了一口氣,“葉小姐,昨日……是我家公子的生辰。”
腳步一頓,葉嫋嫋眸子閃了閃,輕輕的點了點頭,“多謝告知。”
昨日……居然是他的生辰嗎?
“小姐,你終於出來了。”看到葉嫋嫋出來,瑞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知道自家小姐如今已經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到傷害,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希望自家的小姐能夠少麵對一些事情就麵對一些事情。
“蕭前輩,可否帶我去一下庖廚?”朝著瑞珠點了點頭,葉嫋嫋轉身看著不知道身邊時候已經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的蕭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能夠將慕容清風的生辰告訴她,便不是十分認可,也是有了七分無奈的。
於情於理,她該感激這個人。
眸光一閃,蕭項定定地看了葉嫋嫋幾眼,最終平靜的點了點頭。
“姑娘請隨我來。”話還是那樣的話,臉還是那樣的臉,隻是眸子裏的神色稍微變得和藹了一些,說話的語氣變得更加溫和了三分。
“小姐和這位……說了什麼啊?”皺了皺眉頭,瑞珠小聲問道。
她不知道這個人該怎麼稱呼,但是看他的容貌氣度便曉得他在慕容公子府裏的地位肯定不低。
“隨便聊了聊。”看著蕭項因為瑞珠的話而放緩了的腳步,葉嫋嫋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原來,這位蕭先生也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
“好吧。”瑞珠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既然小姐說隨便聊聊,那她當做隨便聊聊了。
“可是小姐,慕容公子吩咐我讓我等你醒來後就去廳裏等他用早膳,我們為何要去庖廚啊?”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這個問題,瑞珠皺了皺眉頭問道。
“到了你就曉得了。”葉嫋嫋輕聲一笑,倒是沒有立馬說出來。
垂下眸子,葉嫋嫋卻是有些感慨。
她尚且在這兒好好的,但是恐怕她出事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罷?
祖母知曉了這個消息還不曉得會如何的傷心,然而……她卻不能夠在此刻將她還活著的消息告訴祖母。
她今後要陪慕容清風做的這些事情,若是能夠不牽扯到葉家,她卻是不想的。
她想要保全葉家,是因為她是葉家的女兒,正因為她是葉家的女兒,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願意打破自家祖父到現在為止,堅守了兩輩子的事。
就在葉嫋嫋這麼想著的時候,葉府裏,葉青鬆一臉陰沉的一腳將從四皇子府裏過來傳消息的奴才踹了出去。
“公子……”東顧看著自家公子雙目通紅的模樣,有些不敢靠近,但還是訕訕的叫出來了聲。
深深呼了幾口氣,葉青鬆回頭死死的盯著屋裏的人,“這件事情,若是讓老夫人知曉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前幾日街坊間不知道怎麼便有人傳出了自家小妹是亂世妖星的話,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隻能夠在府裏吩咐,不得讓這些流言蜚語傳進祖母的耳朵裏。
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一日日送信去四皇子府想要見小妹無果的情況下,居然會接到四皇子府裏傳來的這樣的消息!
盛怒之下的葉青鬆,哪裏還顧得上別的,隻能夠將氣撒在了那個前來送信的奴才身上。
這一下,整個大廳裏寂靜無聲。
沒有人敢去觸碰葉青鬆的黴頭,但是更多的人卻是在心裏擔憂,自家小姐究竟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東顧!和我去四皇子府一趟。”將手裏的信捏碎,葉青鬆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東顧心裏一抖,隻怕自家公子此刻去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然而……剛剛想要說什麼時,葉青鬆已大步離開了客廳,留下了一堆噤若寒蟬的下人們。
東顧咬了咬牙,隻能夠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四皇子府裏,來來往往惶恐不安的下人們,跪在床榻之前雙目中帶著警覺的太醫,以及……坐在一旁目光中帶著焦急的皇後寧解語。
“殿下怎麼樣了?”看著太醫過來,寧解語當即起身走了過去,身邊的嬤嬤連忙扶住可她的手。
“娘娘,是急火攻心所致,吐了幾口心頭血,恐怕要好好休養一陣了。”太醫回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