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後,瑞珠仍舊有些心有餘悸,她怎麼也想不到慕容公子竟然會在這個當口給過來。
拍了拍胸口,驚魂甫定之後,終究是緩和了神色,回頭看了一眼,定定地站在了門口。
既然慕容公子來了,她自然是要照往常那般,好生站好,莫要讓人來打擾了才是。
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今日的府裏,可還是有那位的所在。
咬了咬牙,瑞珠捏緊了手指,她萬萬不能夠讓小姐置身於如此危險的境地之下。
“你瞧,如今你身邊之人都如此知事兒了,怎的你還是讓我這般無可奈何呢?”輕聲一笑,鳳眸對上桃花眸子,水光搖曳。
葉嫋嫋一愣,堪堪的想要別過頭去,卻瞬間被一雙大手扼住了脖頸,“怎的,丫頭你害羞了?”
“清風,放開我。”許久,葉嫋嫋在心裏歎息了一口氣,幽幽道。
隻是,這句拒絕之話,在聽之人耳裏,卻是莫名的愉悅了身心。
纖薄的唇一揚,帶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慕容清風輕聲一笑,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乖不是?早該如此,嫋嫋也不必讓臉紅成這般模樣了。”
葉嫋嫋心裏一顫,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這顯然是事過之後顛倒黑白的男人,頗有見地的不同他再說道這話兒。
閑暇之時,葉嫋嫋也曾經想過,為何慕容公子這樣一個男子,在這般事兒上,也會如同一個登徒子一般的放浪形骸。
甚至,讓她有些懷疑,此人可真是她曾經相遇的那個人。
“說說看,方才那丫頭說的事兒,是何事兒?”白色的下擺輕輕一揚,慕容清風鳳眸一眯,坐上了那方矮矮的榻幾之上。
葉嫋嫋一愣,直覺慕容清風這句話,問的著實有些危險的模樣。
“無事兒,有些誤解罷了。”桃花眸子微微一蕩,葉嫋嫋說得不動聲色。
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動,慕容清風端起不遠處的茶水,緩緩地湊到了唇邊,“誤解還是解開的好,若是嫋嫋不好辦,便讓我來辦。”
“不必!”心裏頓時警鈴大作,葉嫋嫋目光猛地一閃,卻對上了一雙帶著三分戲謔而轉為四分陰沉的眸子。
“不必?”幽幽一笑,到唇邊的茶水撤下,薄唇微彎,“那嫋嫋打算如何是好?”
“這個事兒……待得時日過去,自然能夠清楚,你又何必,又何必急在一時……”葉嫋嫋嘴角動了動,看著這個模樣的慕容清風,心裏竟是有了幾分焦急。
嗤的一聲笑,慕容清風搖了搖頭,眸色裏帶上了幾分幽色,“你既然如此說了,便如此做罷,隻是嫋嫋方才的心緒,可是太過於起伏了?嫋嫋莫非忘了,你還從未告知於我,到底是何事不是,嗯?”
身子一怔,葉嫋嫋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隻覺得從背脊處升騰上來一股寒氣,手指捏了捏,卻是不曉得如何說起。
緩緩地閉上了眸子,葉嫋嫋搖了搖頭,“真的無事兒,有事兒,我自然會讓你曉得的。”
“不必。”又是一道輕笑,慕容清風擺了擺手,定定地道:“你忘了咱們得約定嗎?”
“你……”眸子猛地睜開,葉嫋嫋直直的望著慕容清風,卻看不清他眸子裏此刻的神色。
男子的臉微垂,目光正望著手裏泛著氤氳水汽的茶杯,眸子望著,旁那不遠處的女子,在這一刻,竟是覺得莫名地有些疏離。
她怎的可能會忘,她不會忘記,她說過的話,也不會忘了他說的話。
她說,她會護自己周全。
他道,他不會管她的所有,但他隻需要一個身子,心都幹幹淨淨的葉嫋嫋。
心裏一顫,葉嫋嫋的心莫名的涼了幾分,這個男人,的的確確是是圖唯利的,她怎的能夠忘記?
緩緩上前一步,葉嫋嫋看著眼前這個再也沒有將目光落在自個兒身上的男人,輕聲道:“慕容清風,我一切都安好。”
我的心,我的身,都是好好的。
這般話兒,從一個女子嘴裏說將出來,總是帶著幾分難以啟齒,然而,葉嫋嫋卻看得透徹。
這一世,若是還因一點兒矜持而導致了無法挽回的後果,恐怕才會讓她追悔莫及罷?
更何況,她也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他想聽到的是什麼。
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容,慕容清風緩緩抬起眸子,一字一句道:“你的新婚之夜,他歇在了你的屋裏罷?”
眸子猛地一瞪,葉嫋嫋的臉色瞬間變了幾分,“你……”
“嫋嫋不必驚慌。”緩緩地將茶杯在手裏撚可一個圈,慕容清風起身將不遠處的女子攬回懷裏,“我想曉得的事兒,自然是沒有什麼能夠瞞過我的,我不想讓他發生的事兒,也是不會發生的,隻是有的事兒,嫋嫋,你可明白,我仍舊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