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得不到,自然不會讓這個人被別的拉攏了去。
“殿下何不靜觀其變?”搖了搖頭,陸淵浩反複斟酌了許久才道。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法子,可問題就是他身後的那個人,讓他有所忌憚啊。
否則,也不至於這般束手束腳。
“哼!靜觀其變,嶽父大人以為,大皇兄同老四會靜觀其變嗎?”搖了搖頭,完顏瀚陰冷道。
“這……”陸淵浩也曉得這個理兒,當下不曉得該如何將這個話茬接下去。
燭火在兩人之間劈裏啪啦的響了一下,濺起一點燈油飛入茶杯中,然後慢慢漂浮著。
兩人靜靜地沉默,心裏各自琢磨著心裏頭的事兒。
許久,倒是完顏瀚先開了口,“嶽父大人且放心,不論慕容清風是個什麼人物,再過上幾十個時辰,不就曉得了,屆時再商討如何也不遲。”
話雖如此說道,隻是男子那微揚而嘲諷的表情卻是怎的都掩飾不去。
不就是一個從未在世家中出來過的人物麼,又不是什麼世家名門,若真的遇到了什麼事兒,葉家,當真能夠保得了他?
哼了一聲,完顏瀚眼裏閃過一縷傲然之色,他可不急,畢竟今日,在同他們兩選出之人中自個兒這頭推出來之人,他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他還有後手沒有出,也不必太過於對此人在意不是?
“殿下說的是,這個事兒,倒是老臣心急了。”聽到完顏瀚這般說,點了點頭,陸淵浩應道。
“嶽父大人為小婿如此殫精竭慮,小婿當真是感激不盡。”拱了拱手,完顏瀚恭敬道。
陸淵浩一瞧,三角眼都顫了一下,“此是老臣應做之事,殿下不必言謝。”
他謀劃的,自然也不會隻是為了眼前之人。
他在禦史大夫這個位置上坐了太久了,雖說不是一輩子如此不可,但被左右兩人夾著的滋味,著實是有些不好受。
若是眼前之人真的坐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他屆時便是國丈了,這可不是一個王妃的父親能夠比得上的。
更何況,自個兒的汗馬功勞,眼前這個人,還能夠虧待了他去?
伸手將陸淵浩的手虛托了一下,完顏瀚笑了笑,“嶽父大人,不知今日楊大人推薦的那個陸戰,能夠入父皇眼幾分?”
陸戰他是親眼見過的,著實是個不錯之人,若是能夠被父皇相中,自個兒在朝堂上,必然是能夠多一個助力。
眼前這個男子明明是笑著問道,陸淵浩的眼裏卻從那笑容裏捕捉到了絲絲的威脅。
恐怕,這才是殿下願意將方才那事兒暫且放在的緣故罷?
殿下以為,真正值得他去認真應付的,首先應付的,還是那兩位?
罷了,即是殿下已經說了要將那事先觀之,他作為臣子的,還能夠多說什麼。
“殿下且放心,陸戰也是老臣多次看過的,那個溫道初,老臣也曉得,雖說他也不失為一個芝蘭玉樹,但……”說到自個兒,陸淵浩欲言又止。
“但且如何!”袖袍一揮,完顏瀚聲音裏多了幾分焦急。
“他身子有疾,品樣不佳。”躊躇了一會兒,陸淵浩緩緩出聲。
“原來如此!”哈哈一聲,完顏瀚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也沒有問到底是如何,隻是這麼一點,便讓他能夠歡呼雀躍。
父皇可是,不怎麼看重此類人,完顏瀚心裏清楚。
“還有一人,便是鄭大人所說的。”點了點頭,陸淵浩呼了一口氣,臉頰平複了些,繼續道:“那人,倒是被鄭大人藏的好,不曉得究竟是個什麼人。”
當初那個鄭祝昌入鄭家時,他也是曉得的,隻是不曾在意,倒是不想,在今日還能夠在朝堂上聽到此人的名號。
隻是,當初那個怯生生的孩子被鄭少陵帶進鄭府,著實就是不怎麼有消息再次流傳出來了。
“嶽父大人,本殿下可不管他鄭大人帶來的是何種人,本殿下隻想看到陸戰能夠入了父皇之眼,成為拔得頭籌之人。”眉眼眯了眯,完顏瀚薄唇輕合,嘴角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是自然。”陸淵浩心裏一驚,表麵卻是恭恭敬敬,從善如流。
“如此,便著實有勞嶽父大人了。”
“天色不早了,殿下,老臣便回去了,殿下早些歇著才是。”起身,行禮,原本就沉寂的屋裏,變得更加沉靜。
“殿下,爹爹這就走了,那……”一道柔美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纏綿。
“嗯。”嘴角勾起一絲邪笑,低頭在那女子唇上啄了一下,男子伸手勾起那柔軟的腰肢。
兩道身影便融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