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唐再見盛堯年的時候,他正被人摁在大腿上灌酒,上下其手地吃豆腐。
他褲子差點被扒掉的時候,包廂的門開了。
盛堯年就像英俊的天神一樣站在門口,目光睥睨的盯著他跳梁小醜般的模樣。
那一瞬間,俞唐隻覺得心髒仿佛被人生生剝了下來,就連被人嫌棄的推在了地上,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盛總,您來啦!”
剛剛摟著他的黃胖子諂媚的喊了一聲盛堯年,發現盛堯年的視線在俞唐身上的時候,黃胖子眼裏劃過一絲精光,“您喜歡?”
回答黃胖子的是盛堯年的一聲嗤笑。
“髒。”
“對不起,我這就把人給打發了!”黃胖子說著就抬腳踹了一下俞唐,“還不趕緊滾!”
這令人窒息的包廂裏,沒有人比俞唐更想離開了。
但他今天走出了這個門,奶奶明天就可能要被抬出醫院了。
臉皮什麼的,不重要。
“黃總,那您答應我的角色……”
“什麼角色,你在胡說什麼?”黃胖子看人下菜碟,麵對盛堯年這樣的資本大佬,俞唐這樣的小角色他根本不當一回事。
“別礙我們盛總的眼,趕緊滾!”
俞唐被人扔出了包廂,全程沒和盛堯年說一句,甚至連個眼神對視都沒有,隻丟了一個“髒”字。
這五年,他那心比天高的尊嚴被人一點點的踩沒了,被初戀嫌髒這種事,雖然難過,但不至死。
況且,他從生來就不幹淨。
俞唐渾渾噩噩的進了洗手間,打開冷水,將腦袋埋進了洗臉池裏。
眼睛一閉上,滿腦子都是盛堯年。
五年不見,他除了那張臉,從儀態都氣場,都沒有半分當年的模樣。
想到當年,俞唐甩了甩腦袋。
隻是,在他抬頭的瞬間,麵前的鏡子裏出現了冷著臉的盛堯年。
俞唐呼吸一滯。
下一秒,他視若無睹的移開了視線,連臉上的水都沒擦,轉身就走。
但盛堯年堵在了門口,目光一寸不讓的俯視著他。
俞唐暗處攥了一下手指,抬頭看向盛堯年,露出一個看似久經風月的笑,“盛總不嫌髒了?”
盛堯年眉頭微蹙,眼神凶狠而又鄙夷的盯著俞唐,“缺錢?”
聞言,俞唐誇張的笑了。
他不慌著走了,賣春般的倚在了洗手間的門框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熟練的點了一根,劣質的煙草味在兩人之間散開。
俞唐透過繚繞的煙霧看了一眼,“盛總打算做慈善,還是紆尊降貴來試一試髒貨的滋味?”
他的話說的輕巧,好似賣了千百回,畢竟他當年也是當了影帝的人,演戲這種東西,假的也跟真的一樣。
“我潔癖!”
俞唐嘴角的笑意漸深。
盛堯年接著說,“但黃胖子不嫌棄!”
俞唐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盛堯年轉身走了,而緊接著剛才那黃胖子就被人推了進來,那模樣分明就是被喂了藥的。
“你要做什麼?”俞唐盯著站在走廊的盛堯年。
“你今晚不就是來賣的嗎?表演給我看……我讓你火!”盛堯年麵無表情的說。
俞唐覺得諷刺,想笑,但笑不出來,所以扯了一下嘴角,猛的吸了一口煙,“說話算數?”
“當然。”
聞言,俞唐掐了煙,笑的蒼涼,“謝盛總照顧!”
他走到洗手池那邊,突然回頭看著盛堯年說,“但這買賣,我不想做!”
語畢,他舉起洗手池上的裝飾花瓶,猛的砸向自己的腦袋。
俞唐這一下一點都沒有收著,花瓶掉地上的時候,人也摔了下去。
他滿頭是血,虛弱的抬頭,看著盛堯年說,“我不想火,我隻想要錢!”
誰都沒有想到俞唐會這麼狠,一時怔在了原地,盛堯年的眸子裏蓄著火,好似要把俞唐給弄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