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在陪領導視察開會或者調研的時候,和這個局長見過幾次,可是也隻不過是點頭之交,私下沒有任何的來往,結果那天,劉老板請他玩牌,就把這個局長領上了,說是他的老戰友什麼什麼的。
霍漱清心知肚明什麼意思,也沒有拂麵,沒想到那局長後來請他吃飯,礙於情麵,他就去了。
而那一天,他遇見了她。
進去包廂的時候,他也沒有注意到她,因為她跟在那個局長背後。吃飯的時候,他一轉頭,就看見了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女孩。他出席的飯局上,難免有些過來陪局的女孩子,他向來也不會注意。隻是因為她坐在自己對麵,偶爾他的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就會和她的視線接上。每次,他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心頭被柔柔的絨毛撫了過去,癢癢的,卻又好舒服,好像又渴望著再次被撫摸。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從來都沒有一個異性讓他有這樣的感覺。可是,那個女孩很奇怪,每次兩個人的視線相接的時候,她就立刻低下了頭,好像很害怕被他看到一樣。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隻不過,這局長找她這樣一個內向的女孩子來陪酒,不是大錯特錯了嗎?出席這種場合的,都是很會來事兒的人呢!
就在他這樣看了她幾眼之後,局長立馬就明白了他對這個女孩子有興趣,都是些猴精猴精的人物。
結果,他正和旁邊的那位劉老板說話,那局長就說“小蘇,來給霍秘書長敬個酒”。
對麵的女孩趕緊站起身,霍漱清看著她。
女孩的眼神,柔柔的,羞怯的,如同小貓的腳墊撓著他的手心——
他笑了下,端起酒杯,道:“你叫小蘇?”
女孩忙說:“我叫蘇凡,霍秘書長!”
蘇凡!
他微微點頭,隔空喝她碰下了,微笑著說了句“女孩子,隨意喝點就好”,女孩好像很感激地望著他,他笑笑,沒說話,微微喝了口,就放下了杯子,繼續和旁邊的人聊天。
那天,她係了條紅色的圍巾。
出門走的時候,他注意到了。
那一天,是雲城那個冬天第一場雪,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柔柔的,那感覺,讓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的麵龐,那張俏麗瑩潔的麵容。
蘇凡啊!
真是很平凡普通的名字!
聽他說完,蘇凡一言不發,靜靜望著他。
如果她還記得過去的話,這一定是最美好的回憶吧!
“初雪的那一天啊!”蘇凡突然歎口氣。
猛地,她想起什麼,道:“原來,雪初,是這裏——”
霍漱清注視著她,點頭,道:“後來,我就說叫你雪初,卻沒想到你在離開雲城去了榕城之後就用的這個名字生活了三年,而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蘇凡的眼裏,淚花閃閃,靠在他的懷裏。
他輕輕攬著她,下巴在她的發頂磨蹭著。
夜,靜謐。
時間不早了,等霍漱清洗漱完畢,馮繼海和張阿姨都離開了。
蘇凡看著他那滴水的頭發,心裏不忍,道:“你怎麼不把頭發擦幹?會感冒的。”
霍漱清好像微微愣了下,笑了,道:“你好久沒幫我擦頭發了,現在來幫幫我?”
“可是我的手——”她說。
“沒事,我來——”他說著,從浴室裏取了條新毛巾出來,坐在床邊,輕輕拉過她的手,拉著她的手給自己擦。
雖然基本都是自己在動手,可是,霍漱清的心裏還是滿滿的幸福,好像又回到了過去一樣。
明明就是回到了過去啊!雖然她不記得很多事,可是她的習慣都沒有改變,比如說她看見他的濕頭發就會這樣說。
她的動作緩慢,霍漱清還是不忍她累著,就鬆開了她的手,靜靜望著她,親了下她的手,道:“我自己去吹幹,你等等我。”
蘇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子裏卻是他剛才那喜悅的神情。
隻要她對他的感情稍微回應一點,他都會很開心。
他開心了,她的心,好像也就會慢慢輕鬆一點。
不想虧欠他太多啊!
這是他的情意,她是虧欠不起的,何況她已經虧欠了他很多。
對,一點點開始吧,一點點。
蘇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這樣的一個男人,值得她去付出,值得她去努力接受,值得她去愛,哪怕是第二次愛上他!
很快的,霍漱清就過來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收拾一下床。”霍漱清道。
蘇凡沒有說話,看著他一個人搬過來折疊床,然後打開床,開始鋪上褥子和被子枕頭。
那張床,他睡著一定很不舒服吧!
如果是過去,如果是她記得他的話,她會說“這張病床很大,你要不要上來一起睡?”可是現在她不會說出口。
“折疊床很不舒服的,你明天就回家休息吧,不用在這裏陪我了。”蘇凡開口道。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霍漱清道。
“我媽說新家早就裝修好了,離你上班的地方也不遠,你可以去那邊住——”蘇凡道。
霍漱清走過來,坐在她身邊,靜靜注視著她的雙眸,右手撫上她的臉頰,道:“什麼時候你回家,我也就回家,明白嗎?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裏的。”
蘇凡低頭,淚水噙滿眼眶。
他說的每個字都是那麼的感人,都那麼地讓她心頭止不住顫抖。
“傻丫頭,怎麼這麼愛哭了?以前雖然你也喜歡哭,不過沒有這麼能哭啊!”霍漱清含笑注視著她,輕輕擦著她的淚。
蘇凡抬頭望著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霍漱清很想和她躺在一起,雖然之前她沒有醒來的時候他也偶爾回爬上這張床,躺在她的身邊,這樣抱住她,可那個時候的她根本不會看他,一點都沒有反應,不像現在,她會看著他。
可是,他終究是沒有說出那句話。
之前在吻她的時候,她就有點抗拒自己的親近了,他怎麼可以再強迫她呢?
慢慢來,慢慢來吧。
她總會接受他的,而這一天,不會很遠。
夜色漸深,蘇凡也不想耽誤霍漱清休息,畢竟他難得可以早點回來睡個覺的。
病房裏隻留下床下一盞夜燈亮著,霍漱清每晚都會在睡覺前打開,因為是在床腳的燈,光線又不是很亮,所以不會影響休息,也能讓他在一睜眼就會看到她的狀況。
而今夜,這盞燈不再是讓霍漱清一個人觀察她了,這盞燈下又多了一個人的目光,那是蘇凡投向霍漱清的目光。
也許是為了可以近距離看到她,離的她更近一點,這張折疊床每晚都會和她的床齊平,兩張床之間隔著一個人可以通行的距離,卻也是距離她最近了。
蘇凡靜靜望著燈光下那平靜的睡臉,那英武的五官,那俊逸的麵容,那溫柔的聲音,那——
他是一個絕對會讓女孩子著迷的男人,不管他是二十歲還是三十歲抑或是現在的四十歲,而他的魅力,她相信會一直持續更久。
這樣完美的一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她該是多麼幸運的一個人啊!可是,她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曾經有多麼幸福有多麼愛他——
腦袋裏,回想著他剛剛給她說的他們初遇的那一天的情形,那個初雪的夜晚。
一個枯燥的飯局,卻在他的描繪中那麼的充滿詩情畫意,好像有仙人的手在揮動著,牽引著他們的視線,牽引著他們的命運。
此刻,蘇凡不禁羨慕起曾經的那個自己來,可以那樣被他注視,可以被放肆地被他愛著!怎麼不叫她羨慕呢?羨慕,卻又深深地悲傷。
如果她不會忘了他的話,一切都會像過去一樣,繼續美好快樂的生活,如果,卻也隻能是如果。
夜色,越來越深,他的臉龐,在光影中形成自然的明暗分界,卻更加顯得他的五官那麼的立體,那麼的魅惑。
蘇凡不禁微微笑了。
想必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貪戀他吧,也是這樣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吧,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啊!他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那麼讓人著迷,就算是已經忘了兩人的曾經,此刻看著他,蘇凡也深深覺得自己已經跌入了一個迷戀他的深淵,爬不出來,卻更加不想爬出來。
霍漱清,你真是致命的毒藥啊!
都說女人是毒藥,可是男人居然也會如此。不過,這也不奇怪,想必說女人是毒藥這種話的人本身就是男人,所以就隻會針對女人來說。如果讓女人來說,讓她來說的話,霍漱清就是一劑毒藥,讓她毒發身亡卻也心甘情願。
那麼,曾經的她是不是也和現在一樣的心情呢?
光是這樣看著他,腦子裏胡亂想著這些,蘇凡就已經覺得臉頰熱了起來。
幸好他睡著了,要是他醒來了看見她跟個花癡一樣的,不就丟死人了嗎?
轉過頭,看著那漆黑的牆壁和房頂。
蘇凡的心,卻在不知不覺間生出恐懼來,好像那黑暗會將她吞噬一般。
不怕,不怕,什麼都不用害怕,他在的,霍漱清在的,他一定會保護我,一定!
不知道是剛才發花癡耗費了太多的體力還是什麼,蘇凡也漸漸覺得眼皮重了,控製不了的就掉入了夢鄉。
可是,這個夢裏,真的好安靜,什麼都沒有,沒有黑暗,沒有手術室,沒有死亡,也沒有霍漱清,什麼都沒有。
安安靜靜的,真好啊!
就像和他初遇那一天的雪一樣,這樣無聲,這樣柔軟。
蘇凡好像躺在一片雪地上,雪花一片又一片從空中飛舞落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眉毛上,她的夢裏。
一切都會好的,她相信!因為她被這個世上最好最完美的一個男人愛著寵著嗬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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