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樺歎了口氣,道:“漱清剛來榕城,這個時候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怕,唉,但願別有什麼意外。”
意外?蘇凡愣住了。
“你也別擔心。”江彩樺看著蘇凡,道,“漱清等了你三年,現在你們好不容易團聚了,又有念卿在,不管有什麼麻煩,他都會想辦法解決的。”
“幹媽,我們,會有很多麻煩,是嗎?”蘇凡問。
畢竟江彩樺年長,而且,是做過將軍夫人的,又是省委書記的親家,江彩樺在某些方麵還是比蘇凡要有遠見的。
“小凡,你知道為什麼這兩年逸飛和你走的那麼近,覃家都沒有對你們做什麼嗎?”江彩樺問。
“是因為您的緣故嗎?”蘇凡問。
事實上,徐夢華找蘇凡的麻煩也就是那一次,如果那也能被稱為麻煩的話。自那次之後,覃家似乎完全沒有把她當做一個問題看待,而覃逸飛的相親,後來也聽不到一點風聲了。蘇凡也覺得奇怪,可是她又不能問覃逸飛,那一次的事,她也隻跟覃逸秋一個人說過。連那件事都沒說,她怎麼能開口問覃逸飛“你媽怎麼不找我麻煩了”?
江彩樺搖頭,道:“逸飛的爸爸,是個很開明的人,他不會給自己的子女提什麼要求和目標,哪怕是孩子們的婚姻,他也不會插手。逸飛從小就很自由,他的個性就是那種無拘無束的,所以,他做什麼,和什麼人交往,他爸爸都不管。”
望著一臉疑惑的蘇凡,江彩樺道:“你覺得奇怪,是不是?世上很少有父母對子女這樣毫無要求的,特別是像逸飛爸爸那種地位的人,對不對?”
蘇凡點頭。
別說是那種高官家庭,就算是平民百姓,都會對孩子有所要求有所期許。她和覃逸飛之間的來來去去,即便是放在普通老百姓家裏,恐怕都要掀起大浪來,何況覃逸飛還是省委書記的兒子。
“如果你和漱清不是這麼個情況,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逸飛的爸爸,他的希望在漱清的身上,在他的眼裏,隻有漱清才能繼承他的理想,而逸飛,根本不可能。”江彩樺道,“你應該知道,逸飛的爸爸,是因為霍省長才一步步走到了省裏。對於他來說,霍省長就是他的領路人,是他的伯樂,而霍省長是希望漱清從政的。不管是為了報答霍省長,還是為了他自己,逸飛爸爸都把漱清當做是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對漱清的關注甚至超越了對逸飛的期望。隻有夢華一個人著急逸飛的事,可是呢,逸飛爸爸不願意管的時候,夢華也就有點放棄了。所以呢,他們就再也不管逸飛為你做那麼多了。”
真的如此嗎?蘇凡並不理解。
“正因為如此,逸飛爸爸不一定會去管你和逸飛的事,可是,漱清這邊,變數就會更多了。”江彩樺道。
變數?
難道還是擔心她會影響霍漱清的前程嗎?畢竟,現在的霍漱清和當年那個霍漱清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如果說當年她會影響霍漱清的話,現在,她能造成的影響,絕對比過去更大更嚴重。可蘇凡完全料想不到!
“幹媽,我該怎麼辦?”蘇凡低低地問。
“你和他好好商量,為你們將來好好打算。現在你們久別重逢,肯定會很激動,我也理解你的心情,理解你想盡快和他在一起的願望,可是,你們要往長遠看,很多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漱清剛來榕城上任才一個月,他和逸飛爸爸雖然都是從華東省調走的,可畢竟時過境遷,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江彩樺道。
蘇凡住進羅家以來,似乎從沒和江彩樺聊過這麼多。也正是因為如此,蘇凡才會充滿了擔憂。
難道說,自己和霍漱清好不容易才重逢,卻又要和過去走一樣艱難的道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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