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吃著，他還邊招呼杜勝跟王虎青，“趕緊的，打電話，找人，帶家夥，來砍我。”
王虎青吞了口唾沫，哪怕臉上被趙權啐的那口唾沫已經流到眼角了，他也不敢去擦。
杜勝的膽子顯然大不少，他忍著痛苦拿餐巾抱住斷指傷口，也坐在下去。
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到長發男麵前，一杯留在自己手中。
端起酒杯，他向長發男邀酒，長發男拒絕的理由倒也奇葩——
“不喝酒，我過會兒得開車，酒駕違法。”
杜勝都氣樂了，“你斷我指頭不違法，你割他們耳朵不違法？”
長發男邊啃著骨頭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得分什麼事，為自己犯法不值當。但是為了少爺犯法，把你們全宰了又能怎麼樣。”
從他口中說的宰人，就跟宰豬宰養似的，就那麼輕鬆，沒有半點違和感。
杜勝在道上混了半輩子，能看出長發男的本質。
在他眼裏，長發男就是個瘋子，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而且不光不眨眼，甚至還很有可能把人眼珠子給摳出來嚐嚐，到底是什麼味兒的。
所以他很害怕，害怕長發男，更害怕被他一直認作是小白臉、幹鴨子的趙權。
把杯中酒喝掉後，借著酒勁壯膽，他鼓足了勇氣，這才把心中最大的疑惑問出口。
“趙少，到底是誰？”
長發男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含任何感情，很空洞，空洞到杜勝覺得自己就是個死人。
直至他本能的低下頭不敢再觀望後，長發男這才說道：“你那天被粟子派去照顧少爺的時候，我覺得你真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家夥，要知道世界上有平步青雲這個詞，但真的很少有人能做到。當時我天真的以為，你就是其中一個。”
“但誰能料到，你竟然把狗屎運愣生生的踩成了狗屎，這也是你的本事。佩服！”
長發男好像什麼也沒說，但好像又說了很多。
杜勝仍舊不明白趙權到底是誰，但有一點他明白了——
趙權不是伺候的粟子很舒服，是粟子伺候的趙權很舒服。
而粟子讓他去‘照拂’趙權，實際上是看他這些年忠心，給他接一條往上爬的天路，給他一種作為狗腿子都能感覺的榮耀！
一頓飯，長發男沒有再說別的話。
隻有臨走時王虎青壯起膽子問的唯一一句話，才讓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王虎青問，“你叫什麼名字？”
長發男拿手指甲扣了扣牙縫裏的肉絲，隨即也吐到了王虎青的臉上。
“我叫馬三，歡迎派人來找我麻煩。但別去找少爺的麻煩啊，不然你全家都會消失的。”
馬三，趙氏家族地下力量的掌控者。
在馬三離開後，杜勝望向了王虎青，遞過去一張紙巾。
王虎青接過紙巾，想要擦去臉上的肉絲和唾沫。
但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被杜勝猛地一下按在桌上，砰砰砰的一頓老拳。
“要不是你抿那半口酒，老子怎麼會少跟手指頭，怎麼會得罪這樣的大人物！！！”
這一晚，王虎青被送進了醫院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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