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搭在沙發上,擺出一副紈絝闊少的風流做派,好整以暇的看著沈亦川,“怎麼?看來我們堂堂沈總是遇到煩心事了?”
沈亦川聞言卻微微顰眉,第一次覺得言喻學好國語不是什麼好事。
煙波帶著些許冷意淡淡的掃了過去。
言喻卻立即從這眼神中讀出了滿滿的威脅,他剛燃起來的嘲諷之意甚至還沒站穩腳跟,就被沈亦川冷冷的逼了回去。
言喻立即收回了視線,輕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心虛。
他神色正了正,連搭在沙發上的雙手也直接收了起來,問道,“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
言喻很少有機會見到唐染,而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沒見兩個人出現過什麼矛盾。
但沈亦川卻從來不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沈亦川翻著手機的文件夾,視線是落在那些整整齊齊的文字上的,但是心緒卻早已飄遠,他總結了一下這段時間唐染給他的感覺,“我覺得她好像在有意疏遠我。”
即便一直以來他都沒什麼證據,隻是直覺,可這個想法在他心裏卻越來越清晰。
言喻還是比較信任沈亦川的洞察力的,但是聽到沈亦川的話,他還是難免感到有些訝異,“染染嗎?她疏遠你?不太可能吧?是不是你想多了…”
沈亦川這才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抬起眸看向言語,平靜的目光中卻帶著深究,“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言喻捏著下巴認真的斟酌了一會兒,才攤手道,“你是沒看到你受傷昏迷的時候,她是什麼狀態…整天心神不寧,眼淚也多到流不完似的,總之我是從沒見過她露出那麼傷心的表情…”
說到這些,言喻覺得自己的表達能力還是很有限,他當時那種被深深震撼到的感覺,用他那一口淺薄的國語,根本無法確切的形容出來。
“應該說是,哀慟…?”言喻苦惱的揪著眉,自言自語似的,一直想要找一個合適的詞彙。
沈亦川微愣了愣,卻沒有再多問什麼,他似乎能夠想象到到言喻真正想表達的意思,眉宇間的冷霜鬆懈了片刻,轉瞬眼底卻更加的複雜,隻是依舊麵無表情不顯情緒。
這一天,唐染如同往常一樣結束工作,準備離開片場時,卻見到了一個比較意外的人。
對方戴著墨鏡,將一張臉遮去了大半,顯然是不想被人輕易認出身份。
他站在地下車庫,她車旁邊的位置,意圖很明顯,他是在這裏等她。
唐染不禁扯了一下唇角,表情看似是在禮貌的微笑,但是眼底卻沒有分毫的笑意。
“季深哥,好久不見啊?”
現在車邊的人此時扯下墨鏡,第一次沒有客氣的跟她說那麼多寒暄的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提議道,“染染,可以跟你談談嗎?”
唐染基本能猜到他為什麼而來,她沒什麼意見,一口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好。”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唐染落座以後,還在客客氣氣的微笑,“之前被毀壞的手機我已經收到了,沒想到季深哥在那天之後還折返回去找我,真的很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