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嘴角掛著一絲勉強又刻意的笑意,“最近是有點不舒服,不過沒事的,一會兒就好。”
司南俊容一滯,他隻是用了一種委婉的問法,唐染卻順著他的說法回答了自己,說明她是在刻意的掩飾著什麼。
司南的眼眸顫動幾許,半晌,才有些複雜的開口,“那…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
“沒事的。”唐染垂下頭,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她眼底的情緒,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我一會兒就好。”
這樣的說辭,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著司南,還是在勸著她自己。
聽著周圍的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沈亦川與喬霽月多麼郎才女貌,多麼般配,唐染一顆窒悶的心才漸漸的歸於麻木,像是一汪波瀾不驚的死水。
議論聲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言喻一行三人就朝著她們這邊的方向走過來了,眾人的目光也隨著他的步伐漸漸交彙在了一處。
言喻一向是個不走尋常路的風格,眼裏沒什麼太多的規矩束縛,打從進入宴會時,他就一直在尋找唐染的身影,如今終於被他找到了。
言喻的眼中泛著亮光,未及眾人反應,就率先舉起了酒杯,“染染,司南,這次Da取得這樣的成績,還要多謝你們倆個,我代表Da敬你們一杯。”
聞言司南和唐染皆是一愣,但很快唐染的嘴角就挽起了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和司南一起回敬,“言先生說的哪裏的話,Da有這樣的成績,完全歸功於言先生卓越的設計還有貴公司一起的努力,我和司南說起來還算是粘了Da的便宜,可不敢居功,要敬也是我們敬您。”
唐染一番謙遜知禮又不是風趣的話,瞬間就獲得Da許多人的好感。
司南也是很快反應了過來,舉起自己的酒杯,客客氣氣的笑道,“恭喜你,言先生。”
你來我往的對話,氣氛漸漸的活絡了起來,司南和唐染也一並和沈亦川打了招呼。
而沈亦川隻是寡淡的回應,像極了平時他沉默寡言的樣子。
唐染苦澀的抿了抿唇。
喬霽月緊緊的挽著沈亦川的手臂,這才看向唐染,目光中仿佛流露出一絲驚喜,“原來是你呀,唐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在醫院見過的。”
這種場合下,大部分人都是端著一張假臉做人,見到喬霽月如此熱情,唐染自然也不能遜色,禮貌的回以了笑容,“喬小姐,好久不見,最近身體還好些?”
喬霽月舉著酒杯微微偏著頭,角度像是親昵的靠近了沈亦川一些,嘴角也掛著幸福的笑容,“已經好多了,謝謝唐小姐的關心。”
不多時,輪到言喻上台講話,而司南,唐染,沈亦川,喬霽月四人,也漸漸的分散於人群之中。
從頭至尾,除了一開始打過的招呼外,唐染和沈亦川之間就再沒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交彙都沒有。
生疏的像是兩個陌生人。
宴會上的人,唐染認識的總共也沒幾個。
現在大家都散開了,各忙各的應酬,唐染就獨自尋了一個僻靜的位置,默默的聽著台上言喻張弛有度的講話。
還從未見過言喻如此認真正經的一麵,唐染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時不時的端起酒杯噙上一小口,不多時,杯中的酒就被她喝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