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雲汐的異常,高冷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他伸出手摸了摸冬兒脖子,身子一僵。
白雲汐連忙跑過去探了探冬兒的鼻息,伸出去的手不停顫抖著。
“冬兒,冬兒,醒醒,你快醒醒!”
她不信,不信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好阿彩的春兒和冬兒就這樣沒了。
她們跟了她這麼久,對她忠心耿耿,怎麼會?怎麼會慘遭毒手?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小竹落水,雪兒的死,以及春花秋月慘死的畫麵,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春兒和冬兒也會這樣離她而去。
她懊惱的雙手抱著腦袋,蹲在一旁,不停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照顧我的人都要死?為什麼所有真心待我的都逃不過這一劫?為什麼!”
阿彩聽到白雲汐悲痛的怒吼聲,緩緩挪移著身體,當她挪移到邊緣的時候,突然失重,從床上摔了下來。
高冷將阿彩抱上床,白雲汐背對著阿彩,她不想被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麵。
阿彩咬了咬下唇,伸出手,然而白雲汐距離她一米遠的位置,根本就觸摸不到,於是收回了手。
“雲朵,對不起,對不起!”阿彩泣淚漣漣,淚濕了臉龐。
看到眼前的這番場景,高冷也愣住了,他幾次走到春兒和冬兒身旁,最後都因情緒失落而別過頭去。
他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總覺得不太對勁,於是就檢查了一下春兒和冬兒的屍體,在她們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被勒過的痕跡,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春兒和冬兒都是中了毒。
高冷疑惑的目光突然轉向了躺在床上的阿彩,倘若春兒和冬兒都是中了毒,為什麼阿彩沒事?
他眸子漸漸縮小,對阿彩起了疑心。
然而白雲汐還沉浸在春兒冬兒突然死去的悲痛中,阿彩對她有恩,他也不打算在這種時候公開。
一炷香後,白雲汐的情緒方才好了一些,她背對著阿彩和高冷擦了擦臉上滾落的熱淚。這才對高冷說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不想他們也遭人毒手。”
高冷看向阿彩,“那她怎麼辦?”
是啊,阿彩中了毒,卻不知是什麼毒,她不能自己走動,如今春兒和冬兒已死,在這個皇宮裏,已經沒有值得白雲汐信任的人。
她歎息了一聲,“高冷,本宮現在將阿彩交由你來保護。”
高冷錯愕,“娘娘,不可。”
白雲汐道:“在這個皇宮裏,已經沒有值得我信任的人了。阿彩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保護好她。”
高冷濃眉一緊,“娘娘,你可知九王府有多凶險?高冷自幼在九王府長大,那些機關暗器數不盡數,娘娘若是不讓高冷同行,很難見到端木磊,還談何救人?”
阿彩這才反應過來,柔柔弱弱的問了一句,“是他,他抓走了我爹爹和阿木,對嗎?”
白雲汐鳳眸一暗,“我並不能確定,隻是端木磊嫌疑最大。”
白雲汐深知阿彩愛慕著端木磊,自然也不願說一些讓阿彩傷心的話。
阿彩重重歎息了一聲,呆呆的望著頭頂,“雲朵,帶我去,好嗎?”
高冷更是急了,“不行!”他要順利把白雲汐帶出去已是不易,如今阿彩又不能自己行走,目標太大,反而危險。
“我隻想聽他親口告訴我,我隻信我親眼所見。你們若不讓我去,我是不會相信的。”阿彩一臉倔強。
“非去不可?”白雲汐問,有些時候,寧願從不知道,也好比知道後傷心難過。
“非去不可!”阿彩堅定不移,抱著必死之心。
“你可知此番凶險,隨時有性命之憂?”白雲汐並未是危言聳聽,而是覺得她有必要告訴阿彩最壞的結果。
誰知阿彩卻不由得笑了,“倘若爹爹和阿木都已遭人毒手,我活著,也就沒了意義。”她語氣平緩,淡定從容,倒是讓白雲汐有些刮目相看。
“好!我帶你去。隻是你要聽從我的安排,不得獨自行動。”
“娘娘!”
白雲汐眸子一斜,“高冷,本宮知道你的擔憂,可留下阿彩必將留下你,與其如此,倒不如一同前往。”
高冷一臉著急,陷入了糾結。
阿彩激動道:“謝謝你,雲朵。如今我已動彈不得,希望我不會給你帶來太多麻煩。”
白雲汐走到春兒和冬兒身旁,撿起地上的軟被小心翼翼的披在了她們身上。
“春兒冬兒,你們再等等,我一定會回來,不會留下你們孤單二人。”
芳草宮外,一抹玄衣正緊貼在牆麵,聽聞屋子裏的對話後,墨玉般的眸子一緊。
“端木磊,你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