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鬧落入他手中,又當如何?
白雲汐隻覺得腦袋都快炸了,她不想惹禍上身,卻又不希望小鬧落入離魂手中。
“爹爹,小鬧在哪?”當日她們路過鬼村時,小鬧正在村口捏泥人,那時的離魂早已掌控了鬼村,他若要對小鬧下手,又何必等到現在?
白雲汐再次將所有的事情在腦子裏理了一遍,從小鬧失蹤那夜,倘若小鬧一直被她爹爹白原囚禁,那白原早就派人跟蹤她,她和慕容書所謂的私奔,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白雲汐驀然抬起頭,第一次覺得眼前的白原並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和藹可親。甚至有些可怕。
“你若還當我是你的爹爹,就即刻回府!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
“爹爹!”正因為她不想失去她最親的爹爹,才希望他交出小鬧,不要被離魂盯上。
“離魂不過是鬼村裏的一個人妖,我若想殺他,不過就是捏死一隻螞蟻,何以畏懼?”
白原的聲音很冷,讓人如至冰窖,他的眼神裏迸射出濃烈的殺意。
從白原的臉上,白雲汐似乎意識到一個問題,或許她從沒真正了解過她的爹爹。
白原一聲令下,“來人!”
兩個黑衣人同時從屋簷上一躍而下,他們身著緊身黑衣,帶著麵罩,看不清他們的臉,但白雲汐能感覺到這是那日出現在雲府的黑衣人。
“將王妃送回九王府!”白原嚴肅的命令道,他的神色不容抗拒。
“是!”兩個黑衣人領命,走到白雲汐跟前,對白雲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雲汐不甘心,“爹爹……”
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掌劈在白雲汐的後頸處,白雲汐兩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被兩個黑人動作敏捷的接住。
白原一揮手,“小心點,勿要弄傷了她。”
夜,深沉,烏雲壓城,大雨將至。
白雲汐醒來的時候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脖子,張開眼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粉色帷帳。
春兒端了一盆熱水走來,“王妃,你醒了?”
白雲汐連忙坐起身,她怎麼回來了?
“王妃,你在找什麼?”
“春兒,昨夜是誰將我送回來的?”
“是白府的人。王妃在馬車裏睡沉了是月侍衛將王妃抱了回來。”
月開?白雲汐下了床,洗漱之後趕去了蕭墨初的東屋,順便讓冬兒準備了一碗燕窩粥。
她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蕭墨初睡得正沉,將燕窩粥放到一旁,拿起桌上的孫子兵法隨手翻了幾頁。
許是翻書的聲音驚動了蕭墨初,他動了動,白雲汐端著燕窩粥走了過去,“你醒了?”
蕭墨初點點頭。
“喝點燕窩粥吧。”白雲汐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蕭墨初喝下了一整碗燕窩湯,這才讓等在門外的李銘進來給蕭墨初換藥。
蕭墨初肩上的傷口很深,從後背穿透了前胸,但李銘為他換藥的時候,他幾次痛得皺起了眉頭,卻始終沒有哼一聲。
白雲汐把手往蕭墨初麵前一伸,“你若實在疼得厲害就咬吧。”
蕭墨初愣住了。
李銘更是愣住了,隨即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布條,蕭墨初卻道:“我堂堂七尺男兒,這麼點小痛又豈會忍受不住?”
李銘連忙收回了布條。
白雲汐道:“你因救我而傷。若是能為你緩解疼痛,我受點痛也無妨。”她向來恩怨分明,蕭墨初救了她,她記著。蕭墨初沒有救慕容書,她也記著。
換好藥後,李銘退下了,白雲汐也打算離開,卻被蕭墨初叫住,“你留下來,陪我!”
他說的‘我’,而不是‘本王’。
白雲汐問,“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還有四天就是我和嫣然公主的大婚,至於府中的這些瑣事,就交由你來處理吧。”
白雲汐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夫君要娶別的女人,她還要親自為那個女人布置婚房。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可笑。
可她身為丞相嫡女,婚姻之事,竟半點也由不得自個,如今已是九王妃,依舊無法掌控。
“王爺盡管放心,臣妾定當妥善布置,不會丟了王爺的臉麵。”她麵無表情的回道。
蕭墨初隻覺得心中怒火難平,他不過隨口一說,但這不是他要的反應。
他又道:“嫣然公主就住在東屋,把這個屋子重新布置一下。”
“王爺有傷在身,不宜挪動。”白雲汐臉上依舊沒有太大反應。
“這幾日我且先在書房靜養。”蕭墨初試圖坐起身來,微微挪動了一下,牽扯到傷口,痛得他再次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