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同伸手比了個數字,“連天衡那邊願意出這個價買蔣書的黑料,我覺得蔣書肯定願意出更多。”
林玉樹道:“你別鑽進錢眼裏玩脫了,哪天被人給弄死。”
“知道。我惜命得很。”許一同看向梁理,“蔣書的料要給連天衡嗎?我便宜點給他,不不,我是說免費的,我不收他錢!”他笑眯眯地道,“他現在跟你走得近,我當然不能收他錢。”
梁理知道許一同說不收錢是真心的,但也知道他愛錢,與人相交怎能奪人心愛之物?所以梁理笑道:“可以收錢啊。但不要把照片直接給連天衡,你可以去幫他們做調解,把這事抹平後,收調解費。”
許一同很高興,“這個好,錢也收得正當。那就是說咱隻去勸蔣書收手,但不幫著連天衡整她?”
“嗯,大家都不容易。”
許一同笑道:“咱們家梁哥就是心好。”
梁理搖頭,“我算什麼心好,我就說句話,事都是你在辦,要說心好那也是你心好。”
“咱們梁哥說話就是好聽,是吧?”許一同把腦袋偏向林玉樹那邊,尋求他的讚同。
林玉樹沒理他,提起茶壺給梁理的茶杯添茶。
茶水如溪流落崖般地跌入杯中,梁理望著杯中淺綠的茶湯,打著轉兒的茶葉,突然有點今昔不知何昔的恍惚,這茶他已經喝過多少次了?
梁理定了定神,道:“老許,你知道南聽風這個人嗎?”
“他是什麼人?”
“新人。要和我參加同一個節目,就是那個野外生存,他頂替了出車禍的項林。”
林玉樹眯眼,“車禍有問題?”
梁理錯愕,他沒往這個方向想過。“應該沒問題,說是酒駕。”
“是酒駕。項林平時就很會玩,這次終於玩出事來了。”許一同邊說邊用手機搜索南聽風的信息,“這個南聽風到底誰啊?他什麼作品都沒有嘛,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而且也不是藝校畢業的……”他邊翻看著網上的有限信息,邊喃喃地念著。
林玉樹道:“你在念什麼經?”
“沒什麼。”網上南聽風的信息不多,許一同劃拉了一陣手機屏幕後,放棄了,他放下手機,歎道,“我估計他很有背景,你要注意著點。”他關切地望向梁理。
梁理笑應道:“好。”
晚上回家後,梁理打電話給連天衡。
連天衡道:“差十分鍾十點。”
“嗯,我很準時。”梁理自誇了句,然後問,“你一直在等我電話?”
“你覺得可能嗎?!”
梁理無聲地笑了——怕笑出聲會徹底惹火手機對麵那位。
“知道了,你沒等我電話。問你一個問題:你和蔣書的事,你為什麼會打電話問我的意見?”既然連天衡有求於他,那他問點問題不過分吧?
連天衡道:“這個世界,沒人會比你更清楚怎麼解決人與人之間的問題。”
梁理茫然,如果這是連天衡在誇他,那這種誇人方式很新奇。不過,好像這就是連天衡的奇特風格?反正自從梁理認識他以來——不包括幾年前合作的那幾個月,他總是很出人意料。
“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想來我的演唱會當嘉賓?”
“那天我在醫院住院——”
“嗯。”梁理暗戳戳地在心中補充:因為摔壞頭了,所以就轉了你的微博。
“醫院很無聊,就轉了你的微博。”
梁理無奈一笑。這是真話嗎?他隻能從邏輯上來判斷。那麼,這種心血來潮的行為符合連天衡的個人風格嗎?符合吧。
“你還有問題?”連天衡用一種壓抑的威脅口氣問。
梁理感覺自己頭上仿佛罩了一團醞釀著驚雷的陰沉烏雲,他言詞稍有不慎,立刻就能享受到電閃雷鳴的高端體驗。
“沒了。”梁理心道,自己不是慫了,是確實已經沒有那種適合在現階段問的問題了。
他簡潔明了地進入正題:“蔣書明天應該會同意和解。”
“你做了什麼?”
“沒有。隻是聽說她最近遇上了一點麻煩,應該沒空再報複你了。”
“什麼麻煩?”
“我也不清楚。”
“你知道!”
梁理無奈:“好,我知道。但我不想說。”
連天衡不說話了。
梁理以為他生氣掛斷了,但看看手機屏幕,又還在通話中。
過了會兒,連天衡吐出兩個僵硬的字:“謝謝。”然後真的掛斷了。
梁理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
第二天,蔣書在微博上發了條新內容:謝謝大家關心。我和連天衡是和平分手,性格不合,所以有緣無份。我以後會好好的,也祝你好好的。@連天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