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陛下便先行,我再逛逛。”
大長公主識趣的讓開路,本打算等皇帝走了再查查究竟是何人與他會麵。
卻沒料到,皇上走了兩步,回頭吩咐道:“守好了祠堂,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如有強闖一律格殺勿論。”
“是!”守門的眾侍衛異口同聲答到。
朱紅色大鐵門隨即在“咯吱”聲中緩緩靠攏,她愈發看不見裏麵光景。
大長公主心知這是皇帝對她的告誡之言,心中哪怕再恨,麵上依舊笑意妍妍,等皇帝一眾人走後,她憤恨的瞪了緊閉的朱色院門一眼,一跺腳,在趙歡小心翼翼的攙扶下朝自己指定的客房走去。
卻說陳晨這邊,兩人從後山一路向下,陳晨終是抵不住章誌的打量,無奈的停下腳步。
章誌跟著停下腳步,撓著頭皮笑道:“那個,嘿嘿,阿晨?”
“嗯,想問就問吧。”
章誌得到“指令”,一個大跨步走到陳晨前麵,說出煩擾了自己許久的問題:“你是怎麼認識那位的。”
說到那位時,他揚起下巴朝皇宮方向抬了抬。
不說皇帝為他們打了陣掩護,他們自己也是一路輕功,馬不停歇的往山下趕,此刻已經距寺十裏有餘,便是有人想要查探一二,一時半會兒是跟不上來的。
兩人均有些氣息不穩,陳晨朝四周打量了一下,見不遠處有一巨大的青石,兩人便走到青石處坐下。
微風輕拂,晨時的陽光慵懶和煦,曬的人心情也暢快了不少。章誌幹脆躺在石板上聽陳晨說。
陳晨想了想,這才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我離開過禹州近三個月那次?”
“嗯,記得。當時我問夫子,夫子也隻說你是拜訪你的外祖一家。我當時沒覺著什麼,後來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才覺得不對勁,可是一直忘了問你。”
“夫子也沒說錯,我確實是為我外祖一家離開的禹州。離開前的一天深夜,有一人敲開我的窗子,而後我才開始布局。”
那天是陳晨來到這個世界的半年後,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慢慢考入朝中,而後在朝中收集證據。一舉打敗隱在暗中之人,為沈家平反。
然而,那個人的到來,讓陳晨決定改變計劃。畢竟有些事,朝中不比江湖。
陳晨回想著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碦噔”一聲輕響從窗戶外傳來,陳晨一瞬間睜開了雙眼,神色犀利,半分看不出才從睡夢中驚醒。
他從枕下摸出寒月,套上外套,朝窗外望去。
借著月色,依稀能夠辨別出窗外的的確確站著一個人,一個身高八尺的男人,他的身後背著一柄無鞘的刀。
陳晨手緊緊握住寒月,心中惴惴不安,畢竟此刻他才開始練武,若是常人他還能對付一二個,窗外之人一看便是高手。
他屏息等了半晌,外頭的人紋絲未動,看來,此人並無惡意。
陳晨走下床,來到窗戶處,低聲問道:“敢問屋外壯士意欲何為?”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章逸知?”
那人準確的喊出陳晨的名字,陳晨一時半會兒不知是否該承認。
屋內屋外同時陷入寂靜。
“我……我是孟叔!”
“孟叔?你還活著?”陳晨驚訝的重複著。
“對,我沒死,這些年我一直不敢出現,一來是一直遭人追殺,二來怕沒有能力保護你,反倒連累了你。”
陳晨將門打開,外頭之人果然是孟正剛,不過他的聲音與從前已是大相徑庭了。
“孟叔,快進來。”
陳晨將門讓開,而後點燃油燈,昏黃的燈光照在對麵人一張滄桑的臉上,分明二十多歲的人看著像是四十出頭的漢子。
陳晨本欲問話,麵前之人突然扶著桌子,一口鮮血從嘴角冒出,此刻陳晨才發覺,這人身負重傷,不過一直在強撐著。
他趕緊將人扶到床上,從抽屜裏拿出兩粒伍伯俢給他的藥喂到孟正剛嘴裏。
他正想轉身熄燈,孟正剛朝他勉強笑笑,說道:“不用怕,我早就把人甩開了。追我的人往京城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