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屁謝幕,什麼狗屁離世,年僅十五歲的容許對他的父母已經徹底無語了。
他才十五歲就將一切重擔都扔給了他,這是為人母為人父幹得出的事麼?!
還什麼甄選妃子?啊呸,簡直就是誤人子弟!殘害孩子!
而容許口中的不負責任的父母此刻正悠閑地劃著小船,過著甜蜜的二人世界。
自從曲悠懷了容許,因為她體質比常人要弱,因此在孕期間,整個人就被容默養得胖了一圈,每日皆是被人精心伺候,連出恭他都會小心翼翼的。
哪怕她最後將容許生下來後,圓潤的小臉依舊沒消瘦下去,對此,容默異常得意。
兩夫妻將月國打理好扔給容許後,就開始周遊列國,賞遍人間風景,如今他們來的是淩雲大陸最秀氣的湖泊太合湖。
曲悠跪坐在容默的懷裏,小手在冰涼的湖裏玩耍,還沒玩過癮,就被容默給撈了回來:“你都是為母的人了,怎的還跟小孩子似的胡鬧!”
容默用內力替她烘幹小手,嫌棄似的揪了揪她的鼻子。
曲悠生了孩子後,這多年來,依舊保養得如同未出閣少女一般,嬌嫩又美麗,圓潤的小臉越發耐看,眼睛依舊深邃明亮。
這樣的她讓容默越看越愛,越愛越疼惜。
“嗯嗯,我知道啦。”曲悠吐了吐舌頭,性子比往年越發活潑。
她瞧著容默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南宮彌在去年的春天,最終還是熬不過病痛離世,他走得很安詳,甚至離開前特意叫曲悠單獨去見他。
他走了後,容默一連三日都在宮殿裏喝酒,那幾日都是曲悠替他上朝,一想起往事,曲悠思緒不由抽離。
……
知道南宮彌是故意避開容默,曲悠隻得等容默睡著了才摸黑前去。
那晚已經是午夜,她過去的時候,南宮彌已經病入膏肓,那張清秀純潔的臉已經慘白得不像話。
看到曲悠來了,南宮彌虛弱側臥在床上,道:“你來了。”
曲悠坐到他的床邊,蹙緊眉:“你身體不好,現在怎麼還不休息,有什麼事明日說不好麼?”
南宮彌費勁地搖頭,虛弱道:“咳咳,我哪裏還有明日,找你來,是想要對你說說話……”
曲悠心裏有些難受,別過眼不願看他的臉:“說什麼胡話,你要說什麼便說就是,可不能再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南宮彌是她見過唯一幹淨的人,將他比喻成孩子都無可厚非,十幾年前容默渡了大半的內力給他,才勉強穩住了他的虛弱的身體。
隻是曲悠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如今已經油盡燈枯,更讓她難受的是,容默知道了,該怎麼辦?
南宮彌這一晚拉著曲悠絮絮叨叨地簡述容默從前的事,甚至將容默在曲府祠堂的做法也告訴了曲悠。
“也許那時候你不知道,舅舅他在那時候便對你上了心,曲府的曲大老爺,也是迫害母親的人之一,他當初為了替母親報仇,不惜假扮母親,能手握那麼多的權利,也是他受盡了非人的苦楚才換來的,他並非那麼強大……”
曲悠怎麼會不清楚呢,容默的占有欲與控製欲多麼強大她都切身體會過,最主要的是他那敏感多疑的心,這都是他經曆了多少非人折磨才能變得如此強大,如此的令人心疼。
隻是……
“你說在曲府祠堂的時候他就對我自己上了心,這是什麼意思?”
曲悠依舊記得那日容默眼裏的殘酷與對她的蹂躪,她知道他痛恨曲大老爺,可是她不太明白南宮彌的意思。
南宮彌咳嗽了一番,緩了緩神道:“曲大老爺並未死在他的手中,而是選擇自殺的,舅舅在意的是自己沒有親手殺死這人,所以才會失態傷了你,但他那時候心中已經有了你,否則,舅舅肯定會直接將你淩遲……”
沒錯,不管承不承認這一切,曲悠都很清楚容默的手段,如此說來,他果真是用心良苦,在人前表現得那般淡漠,還讓她也誤會了他。
真真是個傻子,曲悠心暖之餘,一時間也有些無奈。
“我對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會是個好妻子,我也相信你不會介意他的過往,所以,我在生命的最後求你,求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他是真的很孤獨,咳咳……我,我相信舅母,能……能照顧好舅舅……”
南宮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得腦門上的青筋畢露。
曲悠慌忙替他順氣,不停地點頭:“你放心,便是你不說這些,我都知道會好好的愛護他,你不要再說了,趕緊休息吧,明日我會親自帶他來見你,想必你們肯定還有好多話不能說對不對?”
“雖然他霸道得不行,占有欲也強得厲害,但是你可以管他啊,他肯定聽你話的,你…你不要睡了……南宮……”
曲悠顫抖著抓住他的手,可床上的人已經安詳地閉上了眼,那幹淨的麵容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仿佛熟睡了一般,惹人心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