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異世界筆記(2)(2 / 2)

徐遷裏蹙起眉頭,勒馬停下。

旁邊的鞠武見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人,抬手示意後麵止步。

那人問過老人家,沒有得到需要的答案,又去詢問另一個人,依次往下。

鞠武湊近徐遷裏,問:“徐使君,你認識?”

徐遷裏不假思索,“不。”他拿起剛才芄蘭剛才給他的水袋拋著掂了掂,接著突然照那人砸去。

“噗呲!”水袋不偏不倚地砸到那人頭上,並且炸裂水花,濺對方一身。

鞠武嚇一跳。雖然與徐遷裏相處不多,對他不甚了解,但就據僅有的接觸來看,他不是莽撞無禮之人,更不可能平白無故傷人,而且還傷得這般“羞辱”意味頗濃。

那人身形一寒,細細收起展開的卷軸,爾後慢慢轉過來。

那是個長相非常英俊的青年,年紀大概二十六七歲,寬肩瘦腰,高挑非常,轉過來時,目光本是狠厲恣睢的,但看到麵前的人,立馬一掠精光,轉為驚喜,倏地又歸為平靜,變成恭謹溫吞的模樣。

徐遷裏一反常態,倨傲地出言不遜道:“好狗不當到。”

鞠武老身一掙,見鬼似的看向他。

那人卻不見一絲慍意,反而躬身合手,鄭重揖下禮,拜道:“北海君,您到秦國了。”

徐遷裏手肘馬頭,居高臨下,“喲、我以為馬桶呢,原來是您老啊!”

那人依舊風輕雲淡,徐遷裏未說“免禮”,他便一直作揖禮狀著,“北海君折煞囿了。”

水珠沿發絲慢慢下滑,將那原本幹淨平整得找不出一絲折痕的衣服打下斑駁水漬。

“呦吼、謙虛!您太謙虛了!”徐遷裏諷刺地笑了笑,“您不是跟兄長跑了嗎?怎的在這兒晃蕩?我還想著,狗都跑了,這狗哨子,我是不是也該扔了。”說著掏出脖子上貼身戴著的項鏈。

那項鏈鏈子是一根渾然一體的黃色絲繩,沒有任何接口或結口,墜子是一塊小巧的上弦月玄鐵,玄鐵表麵刻畫了奇怪的圖案和文字,細細密密,整整齊齊,外麵裹了一大滴淚滴狀的水晶,一看就是後期掉上去的。水晶在太陽下折射五彩斑斕的光芒,顯得晶瑩剔透,又流光溢彩,簡直得天獨厚。

徐遷裏雖然嘴上說得不屑一顧,但手指摩挲墜子的細小動作卻無不在透露他對其的喜愛。

那人低眉順眼,態度溫馴而言辭不卑道:“北海君說笑。囿誓死追隨北海君,怎會去附庸他人。而且,若不是玄鐵石上有綾畫小姐的水晶印記,恐怕您早就扔了吧!”

徐遷裏將墜子放回衣服裏,挑眉無所謂道:“那、怪我嘍?”

“囿不敢。”那人依舊水平如鏡。

“‘不敢’?”徐遷裏振臂欠起身,眼神輕慢戲謔,“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那人頓了一下,爾後更低地沉下頭,不作聲。

徐遷裏翻身下馬,負手在那人身邊踱步,一腳一個深坑,“我徐遷裏自知不是什麼好主人,但自小戴你生活,到現在為止十七年,雖說沒給過你榮華富貴,可你饑餓需要力量時,祇力武力我可是管夠的。你倒好,關鍵時候不幫我就算了,居然還倒戈,跟兄長成一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