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團錦簇,假山假石,青鬆翠柏點綴其間,花園中一片富麗妖嬈之色,樹蔭遮蔽下有一方白石涼亭。
那白石涼亭處傳來一些呼喝聲,其中兩個身穿青色華服,坐於涼亭石凳上,正不停的大聲指揮助威。
另兩個灰衣的少年正在涼亭外草坪上比拚,依言施展拳腳。
涼亭裏兩少年一胖一瘦,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握拳疾揮,表情都隨著比拚形勢變化,一副極為要強的樣子。
胖的少年姓王名逸,額頭上有一道顯眼之極的血色豎痕,胖乎乎的臉蛋上長著一雙大眼睛,膚色白皙,五官還算端正,是修真世家王家少主。
瘦的少年姓上官名玄,兩道濃密眉毛下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英挺的鼻梁,臉龐青澀明朗,是一個俊朗少年。
比拚拳腳的兩人都是這二人的奴仆,其中那個麵容普通的是上官玄的奴仆,名叫尹天陽。
另一個麵容黝黑,臉龐剛毅的少年名叫徐狗子,是王逸的奴仆。
“徐狗子,你今日是沒吃飯麼!怎麼有氣無力的!”
王逸見徐狗子後背挨了一腳,腳步踉蹌的跌倒在了草地上,氣的一拍石桌。
“算了,就這樣吧!算平局得了!你們兩個退下吧!”
上官玄瞥了一眼王逸,滿臉笑意的說道。
徐狗子與尹天陽垂首施禮,王逸氣憤的瞪向徐狗子,徐狗子低首後退好似沒有看到,與尹天陽一道就這麼離開了此處。
“明明我前陣子才給了徐狗子幾套地階拳術,今天是撞了什麼邪?完全沒使就招架不住了!”王逸看著上官玄笑嘻嘻的模樣,語氣不爽的道。“黑麻子,為兄不服!改天讓他們重新比過。”
上官玄儀表堂堂,隻是脖頸上有顆較為顯眼的黑痣,兩人年齡相仿,從小玩到大,關係要好,經常互相取綽號。
“死胖子,輸了還不認,是不是想賴賬啊!為兄鄙視你!”
上官玄瞪了王逸一眼,臉色不屑,忽然眼角餘光瞥到了什麼,麵向長廊方向,招手興奮大喊道。
“彤妹!雅妹!”
王逸聞聲望去,遠處青色長廊上有兩道倩影,依稀可以分辨,那一襲紫色長裙的是王彤,粉色長裙的應該是王雅。
這二女都是王逸的族妹,王彤與王逸還算親近,至於王雅因長輩間的家族爭端,與王逸向來不睦。
這兩道倩影聞聲望來,王彤招了招手,正想要過來,卻被王雅拉住了,王雅湊到王彤耳邊,嘀咕了一陣,兩女佇立了一會,居然往回走了。
————
“胖子,這王彤王雅怎麼感覺在躲著我們啊。”上官玄見二女就這麼往回走了,表情微愣的說道。
“確實有些反常,不是你小子做了什麼惹她們生厭之事吧?”王逸也有些不解,瞥了上官玄一眼,疑道。
“哪能啊!我上官玄在美女麵前一向極有風度的,哦!對了,我記起來了。”上官玄似有所悟,四周瞧了瞧,附近並沒有人,其還是壓低聲音道。
“你王家似乎生了什麼大事,你知道天雲閣現在什麼情況麼,我家老祖都來了,好像在裏麵跟你家那幾位商議什麼大事。”
“瞧你那樣,搞的神秘兮兮的,天雲閣本就是我王家老祖議事場所,經常由我二爺爺主持議事,你是少見多怪。”王逸絲毫沒放在心上,淡淡的道。
“你難道沒聽說?你太爺爺前幾日出關了!是你太爺爺主持議事的!”上官詫異道。
“什麼?我太爺爺出關了!有這回事?”王逸訝道。
王逸太爺爺修為甚高,距淨濁境隻有一步之遙,這些年為了進階,一直都是閉關狀態,輕易是不出關的。
————
難道家族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不待王逸細問,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有幾個人走來,走在最前頭的是王逸三叔王珩,落後幾步的是王逸五叔王爭,後麵跟著王塵王留兩兄弟和八個王家黃衣護衛。
王珩是王家執法堂堂主,平素一直都是板著個臉,今日也不例外,麵沉似水,王逸見怪不怪了。
倒是五叔王爭,職責是管理和護衛祖宗祠堂的,平日裏不是家族祭祀,很少見到,王逸不免有些吃驚。
至於王塵王留兩兄弟是王珩的兒子,王逸修為凝液境,比這兩兄弟高,又是家族少主,平日裏有些怕王逸的,碰到都是一副怯懦點頭哈腰的樣子,此時卻是一反常態,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
“見過三叔、六叔。”王逸趕緊起身見禮道。
“見過三舅、六舅。”上官玄所在的上官家與王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互相多有姻親關係,上官玄太奶奶正是王家人。
“果然是在後花園不務正業,王逸,太上長老召見你,你跟我們去一趟天雲閣!”王珩隨意點了點頭算應聲了,沒走到近前,就威嚴的說道。
“不必多禮,王逸,等下到了天雲閣,不管聽到何事,切記不可失態。”王爭目光閃爍,淡淡的道。
王逸有些懵,太上長老王家可是有三位,修為攝靈境以上,是王家的柱石,平日裏都是清修閉關,除了二爺爺王玄坤,另兩位很少插手家族事物,平白無故召見自己幹什麼?想不明白,不過老祖召見,必須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