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有胡說。”戴祖曼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能聽到哽咽的聲音,“媽的身子,自己知道,一年前,就已經查出癌症晚期了,隻是沒有告訴他而已。”

戴祖曼話音落。

安然靜默。

一旁,錦墨城不動聲色的站起來。

抱了抱戴祖曼,轉身出去。

仿佛,沒有留戀。

又仿佛,他們兩個人是不是離開,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媽,他隻是……”

安然想要解釋。

戴祖曼搖頭,“他是我兒子,我知道。答應我,照顧好他,永遠不要離開他,好嗎?”

這是她最後的期盼了。

其餘,她管不了,也沒心力管了。

對於麵前這個男人。

她愛過、恨過、氣過。

這一生的七情六欲,幾乎全給了他一個人。

值得了。

起碼,她沒有愛錯人不是嗎?

轉頭,看了一眼一直垂著眼的錦墨君。

戴祖曼緩緩地起身。

“墨君,你來一下。”

戴祖曼的話落下,轉身就出去了。

錦墨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空蕩蕩的門,眼睛失神……

書房。

錦墨君冷眼看著書架前,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戴祖曼,默默地看著。

好一會兒,戴祖曼才拿著一個盒子,雙手捧到錦墨君的麵前。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當初我本來想給你的,老爺子一直攔著我,他嘴上說是為了用你的身份保護墨城,但我跟他幾十年了,我還不了解他的性子?他到底是心裏看中你,要是早點把這東西交給你,可能就不會是今天這結局了。”

戴祖曼說的很慢。

聲音很輕。

仿佛隨時都會離開。

錦墨君抱著盒子,覺得原本普通的盒子,此時沉甸甸的竟然拿不動。

“我……”

“拿著這個,離開吧,以後再也不要回來錦家,再也不要出現在墨城和安然麵前,以前的事,包括這次下藥的事,我都當沒發生過,反正我們年歲也大了,也該走了。”

戴祖曼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對於錦墨君也沒有多餘的憐憫。

“過去,我就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眼裏藏著東西,從小,我也是把你當親兒子看待的,我疏遠你,也是在你開始疏遠我之後,自己帶大的孩子,什麼性子,我還是了解的。”

似乎是沒想到戴祖曼會說出這番話來,錦墨君怔愣的不知所措。

“我……”

“別急著否認,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也算是盡了所有情分,今後你我沒有任何關係,墨城對你如何,我也管不了。”

錦墨君呆愣愣的站在那。

“你說真的?”

依舊是不相信。

他做出這種事,錦家怎麼會放過他?

戴祖曼怎麼會讓他安心的離開?

“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隨你。但我必須告訴你,白淨,我不會放。”

“知道了!”

錦墨君淡淡的說。

戴祖曼轉身出了書房。

留下錦墨君一個人。

錦墨君著魔似的打開錦盒。

看上去十分古樸,有不少年頭了。

錦盒內,一塊黃布,裹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玉佩之下,是一張黑白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