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卻鹹安最後一個晚上,朋友請了假先回去,林嘉沒懸念餘成一個人。南方城池,九月還能麵無愧色被稱道是酡醉的夏日,傍晚路上騰騰蒸起熱氣,她寬大的袖口偎在衣兜攏著一雙手,含著滿目笑沉而穩地走。
天光疏疏落落的,鹹安街市喧嘩而灼熱,蠅蟲嗡嗡飛竄,髒汙的石磚上腳印紛紛。這裏總是帶有小縣城不管不顧的一種破敗氣息,可以稱作十分容易地就讓她想起家鄉。
霞光從山際斜斜地覷來,一街的建築色澤都放柔。林嘉步子還是規正,身姿筆挺,突然她抽出手來,腳步停了,眼前山河失色,來不及放言今後再不再見的故人出現,兩兩似笑非笑,對望三秒,如何迅疾脫口台詞不落俗套
她卻想不了多少,微微頷首,低聲開口,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