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棟兩層別墅門口,莫赫煊的臉臭到了幾點。自顧自的下車取下後備箱的行李,對著車上的人冷冷的吼道“下車。”
車上的人沒有半點反應,她靜靜地坐在車裏。熄了空調的車裏,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緊貼著身子!簡直寒冷到了幾點。她顫抖著嘴唇說“送我回去。”
他沒有理她,拖著兩個行李箱,徑直走進麵前的別墅裏。把行李放到客廳,他進臥室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出來。用毛巾擦著頭發,現在玻璃窗前看著外麵的女人。他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本事自己回去!雨還是不停的砸落下來,聲音猛烈。外麵的女人就安靜的坐在車裏,沒有下來的打算。
他找了把黑傘,撐起出門。坐到駕駛室,打火倒進車庫。下車,門發出砰的好大聲響。車裏的女人正在瑟瑟發抖!她已經在雨裏淋了兩個多小時。身上的衣服早已濕盡!
他打開女人這邊的車門,看著車上的女人。有一瞬他的心疼了一下,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爭鋒相對的地步!就像兩隻靠緊的刺蝟,一旦靠近就把對方刺得遍體鱗傷!
他的右手搭在車門上,深吸了一口氣。軟下聲來“先上去把衣服換了,看看行李箱裏還有沒有幹衣服,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很遠。”
車上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她抬頭看了車門口的人一眼,像是確定他剛才說的話是否當真。他肯定得眼神對著她點了點頭!
她終於下了車,他關了車門,走在後麵。
進了客廳,他進去房間拿出白色的厚浴袍遞給她。眼睛裏滿是柔軟“進去洗個熱水澡,衝一下寒氣,不然你明天就病倒了。”
方研全身都濕透了,靜靜地站在客廳裏,她沒有伸手接他遞過來的浴袍。客氣的說了一句“不用了。”
說完蹲下去,打開行李箱查看還有沒有幹衣服,行李箱已經被水泡了兩個多小時。她不確定裏麵還有沒幹衣服。第一個行李箱裏的衣服全部濕透,隻有袋子裏的內衣褲幹。莫赫煊看見的時候轉過了身,他冷冷道“拿了衣服進去洗澡,我要出去。”
說完把浴袍放在沙發上,走了出去,他撐起傘走到車庫,走了。
方研找好衣服,還不錯,有幹衣服換,不過有個一角有點潮濕。她拿了衣架涼了起來。其他的一股腦放進行李箱。
拿了浴袍走進浴室,裏麵有一個碩大的白色浴缸。不過她可沒有泡浴缸的打算,盡管淋了雨要是泡上一泡,肯定很舒服。打開頭頂的花灑,冒著熱氣的熱水滾滾流下來,砸在光滑的地板上。
她緩緩脫下卡其色風衣,鞋子,裙子,鞋子。
她的身上由於穿著衣服被雨水浸泡了很長,有些發白。她緩緩的走進水流裏,閉上眼睛,任憑水流衝刷。
洗完澡,穿了浴袍出來,受傷的右手已經被水泡的腫了起來。她拆掉了上麵包裹的紗布,隻留了縫針處的一層細紗。右手有些僵硬,木納。是被雨水泡久了的關係。
她先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臉上因為熱水的衝洗有了一點紅潤。耳朵也紅紅的。
洗了個熱水澡果然舒服極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她環顧著一樓的客廳,多是以灰色為主的家具。就像他自己一樣。
她擦著頭發在一樓走來走去,尋找這幾年他生活的痕跡。原來他是不做飯的,不過廚房裏有一整套廚具。家裏收拾的很整齊,卻不像一個家。她思索著難道劉沐楚不住這裏?房間裏沒有女人的鞋,隻有兩雙男士拖鞋。
她走進了臥室,牆上是葉甫禹的那副畫,畫上的女孩是她。她一眼認了出來,她怎麼會忘記,他們相識就在千年湖畔。不過這幅畫怎麼會在他這裏,而且她記得當時葉甫禹是用相機拍的,應該是照片,怎麼會變成了一幅油畫!
不過葉甫禹會畫畫,就解釋了照片怎麼會變成油畫!
聽到門外的汽車聲,她慌忙的走出來。看了看衣架上的衣服,還是沒有幹的痕跡。
他推門而入,她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著黑長的頭發。這瞬間,他像是觸電一樣,愣在門口。多年前,這個畫麵他已經見過,隻是相隔了兩千多天。
看她右手的紗布已經撕扯下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把手上的醫藥箱重重的放在茶幾上,冷冷的說“藥箱裏有藥和紗布。自己換上。”
說完走進了浴室,看著浴室櫃上擺的整齊的衣服,裙子,內衣褲,他的心猛的跳個不停。這畫麵太美,身上的衣服大半已經濕了,在藥店與餐廳之間奔跑中淋濕的。脫下身上的衣服,走進花灑裏,匆匆衝了個熱水澡,他怕她會突然不告而別,她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