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尉凡裂,她越看越覺得心酸,過去那幾年所有的痛苦的回憶,那些難熬的經曆都浮上了心頭。
她隻要一想到自己的那些經曆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就難以鎮定下來。
尉凡裂在麵對她的時候,內心也是滿滿的愧疚,聽了她一番話,眉心有些難過的緊擰在了一起:“我隻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並沒有別的意思!”‘
“夠了,不要再打著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綁著我了!”
她忽然抬高了音量:“歐陽娜娜也住在這裏,你讓我住在這兒,就是為了讓她來奚落我嗎?還是為了讓我看看你們即將要出生的孩子?尉凡裂,你就算是不為我著想,也要為子燁想想,他隻是一個孩子,過去的五年你從未對他付出過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要再傷害他一次嗎?”
“我怎麼就傷害了?”
“你說呢?你要跟歐陽娜娜結婚了,你讓他以後還怎麼喊你叫爸爸!”
他急了,她也怒了!
兩個人聲音一個比一個高,似乎完全忘了那邊吃水果的兒子,直到盛子燁可憐巴巴的走過來望著他們。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
聽著兒子怯生生的話語,盛螢落低頭吸了下鼻子:“沒事,水果好吃嗎?”
“好吃。”
盛子燁走到她跟前,好奇的問:“媽媽,你剛才說爸爸要跟誰結婚了嗎?”
“沒有啊,媽咪什麼都沒說,是你聽錯了。”
她輕輕揉著兒子的頭,笑著說著。
看他們母子溫情的一幕,尉凡裂眼眶紅了一下,但很快轉過頭去,他起身,一雙烏黑帶著晶亮的眸嚴肅而又認真的盯著盛螢落,一字一句道:“我再告訴你一次,這輩子我尉凡裂要娶的人,隻有你!”
隻有你!
非你不娶!
盛螢落聽著這句話,將頭扭向了別處,一雙眸裏盈滿了淚水。
“媽媽,你怎麼哭了?”
盛子燁仰頭看著她,乖巧的給她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安慰著:“媽媽,別哭了,是不是爸爸走了你不高興了?我去把爸爸叫回來,好不好?”
“不,不是!”
她忙拉著兒子緊緊的擁入了懷中,順便的把頭也埋進了盛子燁的肩膀上,眼淚就那麼無聲的流著。
此刻,沒人知道她心裏的痛。
等平靜下來之後,她發現門口守著的保鏢已經撤走了。
她想都沒想,便直接自己收拾東西,帶著盛子燁離開了病房。
看著一手拎著東西一手牽著孩子的她,尉凡裂憤怒的一拳打在了牆上。
“老板,我們要跟著嗎?”一旁的保鏢問道。
“不!”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她最討厭有人跟蹤,以後跟著她的人全部撤回來!”
“是!”
有種愛,是深沉而又無法表達的,而這種愛,也最讓人覺得疲憊不堪,好像你無論怎麼消化,它都會是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你心裏。
有一天,你的愛得到了回應,那麼石頭便會成為一種甜蜜的負擔。
而有一天,你的愛徹底離去了,那塊石頭,會越來越沉,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著你。
......
盛螢落雖然不在私人醫院養著,可還是擔心自己的身體,那次的車禍也不輕,她沒法不當回事,便又讓孫瑤光聯係了一家相對來說私密的私人醫院,是秦亮認識的熟人。
做了腦部的磁共振之後,又觀察了兩天,徹底沒事之後才算是出院。
在去修理廠開車回家的路上,她仔細想了那晚的事情,覺得並非是巧合。
疑惑之下,她將行車記錄儀拆下來回家去看。
沙發上,她雙腿盼著,手旁放著一杯嚴遲剛剛倒好的水。
“盛總,您有什麼事情安排我去處理就行了,修理廠下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有事情在忙,想著明天一早過去給您開回來,沒想到你那麼著急的著急去了。”
“沒事,反正我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反倒是你,那麼忙,就不用親自過來了。”
要說嚴遲還真是個不錯的助理,工作細心,考慮事情還成熟,做事情的節奏也跟盛螢落基本能保持一致,與其說是助理,不如說是拍檔。
聽著她的話,嚴遲笑了笑,遞了個優盤過去:“我倒也不是特意跑過來一趟,而是取到了那天閉路電視的監控,就給你送過來了。”
“哦?已經拿到了?”
她記得昨天才給嚴遲打電話說這件事兒,沒想到嚴遲動作挺快。
“是啊,我正好有朋友在交通局裏上班,而我們又是受害者,想要看看視頻也是理所當然的。”
拿了電腦打開,盛螢落笑著看手上的優盤,歎了一口氣:“要想等著政府的那幫人辦事,估計就有的等了,還不如自己查查看。”
“是啊,他們辦事效率的確是很低。”
電腦開機,盛螢落也懶得去看什麼新車記錄儀了,沒有直接看監控直觀。
裏麵的視頻已經經過剪切,一打開就是事發前後兩分鍾的錄像,這下,盛螢落算是看清楚了,那輛忽然要超越的車,是臨時才從左邊上來,一個加速將她的車子擠到了另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