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沉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她不敢相信她弟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姐姐不必驚訝,我的身世,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清楚了。我雖然姓顧,但我卻不是你的親弟弟。這些,我都知道了!”
顧煊語氣平靜對顧安沉說,他那樣波瀾不驚,倒是很容易就讓顧安沉信了。
若不是三年前早已知曉,顧煊現在肯定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難怪三年前母親去世的時候,煊煊也跟著變得好奇怪。
顧安沉還以為她弟弟是因為承受不了母親去世的事實,原來竟還有這一層原因在裏麵。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
顧安沉訥訥的說,言語神情之間還是難以掩飾吃驚。
“是啊,母親留給你的遺書,我也看到了,她說讓你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我。就因為母親的遺書,你為了我斷了前程。”
顧煊心情沉重的回憶,越是回想,他越是覺得自己欠姐姐的太多。
“傻瓜,我放棄讀大學並不是因為母親遺書的緣故,而是因為我是姐姐,我有義務來照顧自己的弟弟。你以後不要說什麼你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你和我不親之類的傻話了。我們就是親姐弟,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我們就是親的!”
顧安沉撫著弟弟的臉龐神情溫和的說,她那樣溫柔,顧煊不自覺的就淪陷了。
他乖乖的點頭,正想沉溺在姐姐的這份柔情裏,卻忽的想起她還沒有將她想說的事情告訴自己。
“對,我們是親的,姐姐這樣說,那是不是應該把你想說的事情毫不猶豫的告訴我了?姐姐可一定要說實話啊,不可有半點隱瞞,否則,就是不把我當親的!'
顧煊將著顧安沉的話來說,他的話才說完,顧安沉就笑了。
“都說了不許說這話了,你還說,當心姐打你啊!”
這兩天來,顧安沉還是第一次笑,顧煊看得失神,忍不住傻傻的說道:“那就看姐姐了啊!姐姐要是不肯老實的告訴我,那我也不怕挨打啊!”
顧煊傻兮兮的說,回答顧安沉的時候,還很欠揍的將臉湊得更近。
顧安沉實在是拿自己的這個弟弟沒有辦法,無奈,她隻好向他坦白說道:“姐姐我呢,遇到了一點事情,現在不想去麵對生活裏的那些瑣碎煩心事,想躲進龜殼裏過一段安靜的日子。以後,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外出遊玩去了,至於去了哪裏,當然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這個家就讓暫時讓你來撐著,可以嗎?”
思索再三,顧安沉終究還是決定自私一回。
若是沒有懷孕,她肯定真的會跑出去旅遊。
但現在,她已經不是一個人,跑出去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顧安沉不敢冒這個險。
顧煊還以為他姐姐會說什麼嚇人的消息,聽他這樣說,他露出了很無語的表情。
“姐,這個家本來就應該由我來承擔了啊!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顧煊了,我出國留學,我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為了能夠有能力保護你!你感覺累了就在家歇著,你要是覺得心情不好,我就陪你外麵看風景,這個家有我,你不用對自己太嚴苛!”
弟弟的一席話,像一陣暖風襲進了顧安沉的心裏。
她真是一個人獨自撐得太久了,有些撐不住了。
顧煊這樣疼她,顧安沉一下子控製不住情緒,撲進弟弟懷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