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著奶奶說完這番話,瞿名臣拉著顧安沉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餐廳。
他牽著她走回院子,路上一直沉默。
不說話也就算了,那張臉也始終是黑沉的繃著。
顧安沉每走幾步就側過頭來看他,其間有好幾次,她都想和他說話。
可瞥見他的表情,顧安沉就硬生生的將一肚子話憋進心裏了。
回到院子後,瞿名臣就放開顧安沉的手。
他掏出手機來立即聯係了胡州,他神情嚴肅的站在窗邊,因為距離遠,顧安沉也不知道他們在電話裏說了什麼。
胡州因為公司裏有急事,一早將顧安沉送到瞿家後就離開了。
那件事是需要總裁親自處理的,可瞿名臣擔心考核過程中,儲雲珂和江君凝會為難顧安沉,便親自打了電話過去說明了緣由。
瞿名臣親自許了對方好處,賠了大禮,這才讓胡州代為去了。
眼下,他著急的將胡州召回來,也不知道是作何安排。
“名臣。”
給胡州打完電話以後,瞿名臣就坐在沙發旁沉默的抽煙。
他一支接著一支,一點也沒有要挺的意思。
顧安沉聞著覺得難受,都忍不住咳了起來。
她叫他的名字,但是瞿名臣並沒有回應。
“名臣!”
顧安沉心裏覺得不安,又再叫了一遍。
“什麼?”
瞿名臣回過神看向顧安沉,那樣的眸光淡然陌生,叫顧安沉的心狠狠一沉。
“對不起,我沒想到在酒吧工作的事情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困擾。”
顧安沉是想問瞿名臣在想什麼的。
可對上他那雙幽暗的雙眼,除了道歉,顧安沉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雖說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錯,但在酒吧當舞娘的賠笑賺錢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顧安沉也很想抹去人生裏的這段曆史,但雲柳以煊煊的前程相逼,她又有什麼選擇呢?
在那樣的渾濁之地,她已經竭盡所能的保護自己的清白了。
她因為自己是幹淨的,所以才格外的有底氣,覺得自己並不是江君凝所說的那樣不堪。
“不用再說了!”
瞿名臣將目光收回,低頭熄滅了手裏的煙頭。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難看,看起來很是介意她的那段過去。
顧安沉被他那樣的神情刺痛了心,就連簡單的呼吸都變得難受了起來。
“你是不是很介意江君凝所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也不覺得我在酒吧裏工作很丟臉?”
顧安沉感覺喉間幹澀的很,她艱難的擠出一絲聲音問。
瞿名臣確實很介意,但是他不能那麼說。
“沒有,我隻是在想是不是能順利瞞過奶奶。”
他回避了顧安沉的眼神,幾乎是不自覺的又將手伸向了煙盒。
顧安沉一下子奔過去按住他的手,情緒很激動的衝著他質問:“瞿名臣你撒謊!如果你不介意,為何又要苦思著瞞過你奶奶?”
他介意就介意,為什麼不肯承認?
瞿名臣心裏正心煩意亂著,被顧安沉這樣一激,他猛的來了火。
他一把將顧安沉推開,色厲內荏道:“顧安沉!你覺得我可能不介意嗎?你的手被別的男人摸過,你的身體被別的男人看過,你叫我如何不介意?你是我的女人,你覺得我可能那麼大方嗎?”
瞿名臣一字一句,形似刀尖。
它們一下一下猛紮在顧安沉的心上,鮮血直流,她卻說不出任何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