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名臣始終板著個臉,麵無表情。
轉過身時,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嘴角竟情不自禁的掛著一絲微笑。
胡州接到命令,一咕嚕從被窩裏爬起來,遊魂似的去了停車場。
顧安沉掙紮著想從床上爬起,奈何胸口受傷,雙手不敢使力。
瞿名臣不由分說,強行將她抱了起來。
男人清冽的氣息縈繞在鼻尖,顧安沉倏的紅了臉。
“我……我可以自己來。”
顧安沉推搡著,想從他懷裏出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要逞強。
“再亂動就把你扔地上!”
瞿名臣雙眼平視前方,說話不帶一絲溫度。
顧安沉仰頭看著他高傲的下巴,最後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這個男人向來說一不二。
就像當初,她跟他分提手……
他卻對她說,顧安沉,你要是敢輕易說出這兩個字,從此咱們恩斷義絕,我絕不挽留!
瞿名臣說到做到了。
分開這三年,顧安沉難過又慶幸。她慶幸瞿名臣沒挽留,否則,她怎麼專心的給弟弟籌學費?她也很難過,因為這三年裏,她清醒著的每時每刻,無不在想他。
回憶間,瞿名臣已抱著她走出了醫院大門。
院外安靜得很,高懸著的路燈,沒能驅透地麵的黑暗。
顧安沉行動不便,瞿名臣沒打算放她下來。
他一直抱著她,直到鑽進轎車還抱著。
“瞿名臣,我可以自己坐。”
轎車內後座的位置很寬敞,顧安沉莫名的覺得狹小。她不安分的動了動,想從男人身上下來。
“這麼急不可耐的開始勾引我?”瞿名臣忽然突兀的說出這句。
“我沒有!”她才沒有勾引他。
別說她帶著傷,就是完好無缺的,她也不敢勾引他。
“坐我身上就好。”瞿名臣順勢轉移話題。
知道說不過他,顧安沉找了個借口:“這樣坐著不舒服……”
坐在前男友大腿上?這個姿勢也太……
用瞿名臣的說法,就是勾引啊。
二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坐在駕駛座上的胡州禁不住偷笑。
將車內的隔板豎起來,他貼心的補充一句:“老大,安沉姐,你們隨意,當我不存在……”
顧安沉騰的紅了臉,瞪向前方,準備罵胡州。
瞿名臣的話,止住了她的脾氣:“坐著不舒服,那就躺著。”
拗不過他,她隻得躺下。
她閉上眼睛假裝睡覺,瞿名臣伸出修長的手指給她做頭部按摩。
溫潤清冽的男人氣息瞬地縈繞在鼻尖,顧安沉受寵若驚,張了張唇。
“不是說不舒服嗎?”
慵懶低沉的聲音在在頭頂上方響起,顧安沉心裏一陣溫暖。
她的瞿名臣……也沒有變多少嘛!
“謝謝。”顧安沉很是客氣的道謝。
瞿名臣嗯了嗯,為了維護自己的高冷形象,他麵不改色的補充了一句:“這隻是病人有的特殊待遇,傷好後,做牛做馬還回來。”
顧安沉:“……”
前一秒她還對他感激不盡呢,後一秒他就打破了她心中的美好形象。
見她呆住,瞿名臣挑眉:“怎麼,不樂意?”
顧安沉趕緊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他確實沒有照顧她的義務,更何況她還欠他五千萬?
就看在救她的份兒上,顧安沉也應該感恩戴德了。
瞿名臣喜歡看她吃驚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這感覺就像回到了從前。
嘴角微不可察的漾起一絲笑,瞿名臣吩咐胡州開車。
車子在黑夜裏平穩的行駛,沒過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後,顧安沉才發現他們到的是酒店,並不是她家。
“我……我不住酒店。”
想起昨晚……他那麼瘋狂的索取,顧安沉就怕得腿軟。
“放心,你現在的身體沒法侍寢,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瞿名臣厚顏無恥的說,把啪啪啪說得像家常便飯似的容易。
“憑……憑什麼要侍寢啊?”顧安沉決定跟他走,可沒想過要每夜侍寢,她可以工作啊。
女人嫌棄的語氣,令瞿名臣蹙了蹙眉:“除了肉-償,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方式還錢?”
柔軟的身軀僵了僵,顧安沉瞪著男人咬牙切齒的喊:“瞿名臣,你果然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