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形容的?
曇雲忍不住破涕為笑,抓住他的手說:“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摘掉紗布了。”
“我答應你安全出來了,你是不是要履行承諾,嗯?”蕭楚睿把臉湊了過去,故意努了努嘴。
“咳咳”景總看到眼前這一幕,故意輕咳了一聲,笑著說:“方總,高經理,我怎麼覺得這病房裏溫度這麼高呢,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
“蕭總,就不打擾你了,這個小日本剛才說了,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你還得多休息,千萬別有太過激的動作。”
“臭小子!”蕭楚睿這才發現身邊還有幾個“外人”。
曇雲卻害羞地不敢抬頭去看那幾個看她笑話的領導,低頭幫蕭楚睿擦拭額頭上實際上並沒有的汗。
接下來的半個月,曇雲每天都會覺得輕鬆了很多,每天由著景總和方總的安排,帶著蕭楚睿出去散散步,看著東京街頭的一切新鮮事物,都詳細地給他描述,給他喂各種各樣的美食,兩個星期倒也過得極快。
拆紗布的這天,曇雲和小高、景總、方總以及幾名醫護人員把坐在床上的蕭楚睿幾乎圍了個水泄不通。隨著漂亮的日本小護士一層層揭開他眼睛上的紗布,曇雲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紗布被取掉,蕭楚睿那雙熟悉的長睫眸子終於露了出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盯著他,卻見他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了眼睛,好像一開始很不適應,眨了幾下之後,最後終於徹底睜開了。
“怎麼樣?”曇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蕭楚睿的眼珠仍一動不動,毫無焦距地盯著正前方,抬手摸索著伸向曇雲的說話的方向,蹙著眉聲音異常低沉:“天黑著嗎?我怎麼還是看不見?”一句話讓所有人臉上的期待瞬間冰凍,一個個都擰起了眉,曇雲難以置信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的眼睛仍是一眨不眨,跟手術前一模一樣的狀態,她的心頓時涼了下來。
“你等等,我去喊醫生,一定是哪裏不對”曇雲眼圈瞬間泛紅,轉身撥開護士,就要衝出去。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拉,她被拉了回去,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跌進了一個暖暖的懷裏,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她抬頭錯愕地看向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的蕭楚睿,正低頭眸中含笑地凝望著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裏不斷流轉的,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久違得不能再久違的溫柔和深情
“你”她的腦子裏亂極了,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隻能抬手再次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耐地說:“別晃了,好不容易看見了,又給我晃瞎了!”
“看見了?真的看見了?”曇雲蓄積在眼眶裏的淚水頓時滾落,一時間激動得難以自控,踮起腳尖勾起他的脖子,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
身邊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一群被蕭楚睿戲弄了的人一齊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一幕,也都滿臉喜悅和激動。
蕭楚睿閉上眼,緊緊地抱住了她,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久久沒有放開
東京飛X市的最快一班航班需要八個小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訂到頭等艙的緣故而感到煩躁,坐在人頭攢動的商務艙裏,蕭楚睿在飛機飛了一半行程的時候已經去了洗手間四趟。曇雲見他又要起身,按住了他的手:“幹嘛呀?別人都快把你當空姐了。”
“最後一次。”蕭楚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溫和一笑,又從座位上走向了洗手間。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焦躁不安啊?”曇雲撇撇嘴,扭過頭繼續閉目養神。
飛機廣播裏突然緩緩放出一陣柔和的輕音樂,如流水般在機艙裏流淌起來。音樂放了一會,突然傳來一道男音,帶著性感的磁性,低沉卻吸引著人。
“我曾以為,這世界上美麗童話的作者都是騙子;
我曾以為,所有幸福故事的圓滿結局都是杜撰的;
當我遇見你,我相信了愛情,我開始期待幸福”
曇雲皺了皺眉,這通過擴音器傳到耳朵裏的聲音怎麼如此熟悉,可是又好像比熟悉中的聲音更溫柔了很多
她睜開眼睛,挪動身子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人已經騷動起來,全部伸長脖子向前看著。曇雲詫異地直起身子,抬頭望去的時候,卻嚇了一跳。
站在過道裏的蕭楚睿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筆挺的西裝領帶,左手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香水百合,花束的周圍還有兩圈用小考拉紮起來的花束,最中間是一層三顆球狀的巧克力!他右手拿著麥克風,一邊慢慢向這邊走過來,一邊深情凝望著她,繼續說道:“說不清幸福是什麼,也不懂什麼樣的承諾才可以真正地海枯石爛”
曇雲錯愕地揉了揉眼睛,是他是他,他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