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靠舊情鄭昌封王(2 / 2)

張良偷偷哭罷,收住眼淚,心裏道:“本指望有朝一日,能攜王駕重返故國,卻不想竟是這等結局。今韓王被害,國已然屬了別人,還輔他做甚麼!”便有心要去投奔漢王,轉念卻道:“現如今,我獨處龍潭虎穴之中,又無人幫襯,怎能輕易走脫?”思來想去,卻未能尋到甚麼良策,便隻好作罷。過了數日,正當午後,張良小睡醒來,走出內屋,守門的上來告道:“郎中令府中項春,來請先生。見先生正在睡覺,未敢驚動。”張良道:“人現在何處?”回答道:“在前堂坐地。”張良來到前堂,與項春見了。項春道:“我家相爺將近半月未見先生,甚是想念,便叫小的來,請先生過府一敘。”張良道:“你家爺權大事多,張良乃一白身,不當常去打擾。”項春道:“先生休謙。”催張良換好衣服,隨了項春到郎中令府來。入到府中,就見項伯已在廳前迎候,忙上去見了。項伯笑臉吟吟,攜著張良的手,直到後堂,讓了坐,敬上茶,上下細細打量一回,驚道:“數日不見,賢弟怎這般憔悴?”張良苦笑道:“胸有鬱結,氣色如何能好?”項伯道:“賢弟在此,衣食無憂,受人敬重,何故還存煩惱?”張良道:“整日裏陪酒應酬,逢場作戲;既不能報國,又不能效力,恰如行屍走骨,雖生猶死。”項伯道:“賢弟何故出此言?皆因賢弟才識過人,令霸王傾心愛慕,又恐為他人利用,故而強留身側。非是我主心狠,實不忍見子房與人同取災禍耳。”見張良低頭不語,接著說道:“今韓王獲罪已誅,賢弟不若就此投身西楚,與愚兄同佐霸王,豈不是好?”張良立起身來道:“韓王乃我故主,向來言聽計從,欣賞有加,今無端被害,且屍骨未寒,兄長便要張良趨炎附勢,另擇新主。此欲陷弟於不義也!兄長不肯幫我也就罷了,如何再提讓人心痛的事?”一句話,說得項伯麵紅耳赤,忙賠禮道:“愚兄乃是好意,莫要往心裏去。”張良道:“非是小弟固執。若按兄長意思,讓我改換門庭,來保西楚;則不用多久,必將大難臨頭。”項伯道:“這是為何?”張良道:“鴻門宴上,為那漢王,弟曾百般保護,自是得罪了亞父諸人。今若同殿為臣,豈能相容?他到時尋個把柄,置我於死地,卻是易如反掌。”項伯聽了,道:“賢弟說的也是。日後若能覓得機會,愚兄即來告知與你。”張良道:“兄長如真心肯幫我,隻須說得大王放小弟重回韓國,才能稱心如意。”項伯道:“容我想來。”思索片刻,道:“近日,彭越十分猖獗。霸王恐蕭公有失,預備親征。卻擔心,韓國無主,局麵不穩,正思量重立新王。到時我保舉你去做相國,如何?”張良歡喜,拜謝道:“隻能仰仗兄長,成全此事。”項伯見張良愁眉盡釋,大喜,便吩咐下人備齊酒菜,二人同飲。

過了三四天,項伯又教人來請張良到府中吃酒。三盞落肚,項伯道:“賢弟前幾日所托那事,愚兄已為辦妥。”張良問道:“新擇之王乃何人也?”項伯道:“此人名叫鄭昌,曾做過吳縣縣令,因起兵最早,頗得霸王信任。”張良道:“韓雖小,卻據中原心腹,一國之王,須有賢者擔當,方能鎮住局麵。”項伯道:“這鄭昌好歹也做過一方諸侯,今若再得賢弟一旁輔助,足可令人放心。”張良又問道:“霸王如何肯放我前往?”項伯笑道:“起初不肯。我隻道:‘子房與亞父,二人有隙,今尚未排解,相處一起,難免尷尬。與其擱身邊不用,不如遣他去陽翟,助鄭昌一臂之力,反而有利。’霸王聽了,以為不差,才就答應。”張良道:“此話唯從兄長嘴裏說出,才是妙語。”項伯道:“三天之後,即可起程。”張良大喜,忙敬項伯酒。二人推杯換盞,在席上說說笑笑,喝到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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