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之後,我母親驕傲的和鄰裏鄉親們說,她的女兒找了一份優秀的工作,大城市雜誌社的主編。
這是我對母親說的第一個謊話,因為我不想讓省吃儉用供我上大學的母親傷心。
其實我隻是個娛樂場所的經理。因為很多原因,我放棄了原本簡單明亮的生活。
我在帝都的“吟語天堂”做了兩年,因為人緣不差,加上前任經理對我很照顧,很快我升到了經理的位置。
雖然資曆尚淺,但也幹的不錯。姑娘們都很給麵子的都叫我一聲“餘姐”。
我本不姓餘,隻是總想有一天能擺脫這個地方,我用了一個假名,“餘悅”。
每天我都化著濃妝,刻意的畫出另一個模樣,沒人見過我卸妝後的樣子,我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為了我素顏,沒人能認出我。
我總想著有一天,能夠化著淡妝,穿著白領職業裝,回到我原本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生活中。
我工作的地方,來往的人群龍蛇混雜,做經理以後,我總是不動聲色的保護自己和手底下的姑娘們。
隻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當時我收了一個大一輟學的姑娘,她叫小黎。她進來是為了給她患白血病的弟弟賺手術費。
我對她的家庭遭遇很同情,可能由於她的眼神,總是讓我想起在老家的母親。所以我對她特別照顧。
即使是刻意的濃妝豔抹,小黎的神情中始終帶著學生的青澀。
有一天,一位客人一定要一個清純的姑娘作陪。我推薦了小黎。
隻是沒想到不一會,小黎的包廂裏傳來激烈爭吵聲。我進去的時候看見小黎衣冠不整,手裏緊緊握著啤酒瓶,渾身發抖。
鮮血順著客人的臉不停的流了下來。
小黎被警察帶走,為了幫小黎,我對警察說,是客人要強奸小黎,小黎是正當防衛。警察相信了我的話,放了她。
我以為事情過去了。直到我被下藥迷暈,不知道被誰按在地板上,強上了。我才明白我被報複了,那天我害怕到渾身顫抖,卻無能為力。
老板知道我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也不敢再留我。我離開了“吟語天堂”。為了生活,我來到了另一家相同性質的新店。這家店叫“夜店之王”。
來到這家店,我隻能從頭開始,做這一行沒有一天是不喝酒的。本來酒量就差,為了不敢醉倒,一喝多我就到衛生間去摳,讓自己把酒吐出來,吐完之後再回去喝。
這家店營業到很晚,三四點的時候還會有一些客人。
今晚我有一個包的客人,玩的時間比較久,送走他們後,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了。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精神一些,我收拾收拾準備到前台核對一下自己今晚的單子。然後下班直接回去。
剛走出休息室的門口,被一個人影撞得一個趔趄,胃裏一陣翻騰。倒退了兩三步,抓住門框才把身體穩住。
忍著胃裏的翻滾惡心,我抬頭一看,是青青。她一臉淚水,滿臉通紅,妝已經花了。
一看是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餘姐,出事了”
“怎麼了青青”我眉頭一緊。
“樓上,樓上的黃鑽包廂,他們”
青青還沒說完,我已經開始朝著二樓的黃鑽包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