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得很好,可是這樣,怎麼能邁向自個的新生活。
過去的永遠都隻會是過去,林夏為什麼還不明白嗎?
我索性找了個大袋子,把以前的東西,統統都收起來,以及,還有我的。
“林夏,這些東西。”
他知曉我收拾著,也不回頭看,也不答。
我歎口氣,放在門口,一會走的時候,順便扔走。
“千尋,洗好了葡萄,先吃點吧。”
“謝謝。”
“知你喜歡吃,天天都讓人買放在冰箱裏,總是有一天,你會回到這裏來,哪怕是一頓飯。”
“林夏。”
“可以吃飯了,三菜一湯。”他打斷我的話。
他不想聽吧,罷,我也不再說。
去裏麵把碗拿出來,他把菜端出來:“你喜歡吃的清炒空心菜,香辣蝦,番茄雞蛋湯,牛肉青椒。”
似乎除了謝謝,還是隻有謝謝了。
淡淡一笑,嚐了點,手藝真是好,三個菜做得很是美味。
把飯吃完,他泡上了茶,茶香煙氣薄繞中,他癡癡地看著我:“千尋,我想與你重修舊好,成麼?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永不再犯。”
“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不好。”
“我不想聽到這樣的話,這是世上最不好聽的話。”他聲音沙啞,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不管你走了多久,我都知道,你一直在我的心裏,從沒有走遠過。”
別開臉,淚水傾滑而下。
對他,真的是很對不起的。
“如果我不說離婚,你是不會回來的,對不對?”
“對不起林夏,我我也曾經很認真的想要跟你過日子,好好地愛你,我以為感情,真的可以慢慢的去培養,可是真的很對不起。”
“如果沒有紀小北,是不是一切都不是這樣。”
“這些年我一直生活,也挺好的,我和他早就分開了。”
“我問你一句話,你可以告訴我嗎?”
我點點頭,他這才說:“由始到終,你心裏愛的,隻有一個人是不是?”
似怕我說表麵話一麵,於是又說:“認真地回答我,好麼?對我,無需去躲躲藏藏的。”
“是。”本就是這麼一個答案。
紀小之北之後,我不曾再愛過誰。
他苦澀地點點頭,沉重無比。
“為什麼呢?”
他問我,我想了很久很久,我真的是想不出來。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愛這麼久,我也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也不是一個專呢的人。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誰也沒有提離婚,他不想提,我不想傷害他。
我想回來了,緩緩吧,也不是這麼急的。
“你住在家裏,別去住酒店,我今天晚上還有公事。”
“不用了,我已經定好了酒店。”
“你別擔心,我不會回來打憂你的。”
“不是這個意思。”
可他已經站起來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你坐飛機這麼久,也累了,好好地睡一覺,明兒個的事,咱明兒個說,成不?”
“好。”
“一號鍵,是我的號。”他說。
我不好意思一笑:“我還是對數字沒有什麼敏感度,總是記不住。”
“我知道。”
送他出去合上門,長長地歎了口氣。
把衣服取出來去洗個澡,沒去主臥那兒睡,總歸覺得不太好,倒時差著,晚上都睡不著。
淩晨二點,廳裏的電話卻驀然的響起。
我去接了,那廂林夏微薰的聲音說:“倒時差不?”
“有點點。”
“現在也合該是有點餓了,給你叫了外賣,過五分鍾就到,吃了定能好好地睡一覺了。”
“謝謝。”
他不吭聲了,我輕聲地說:“林夏,那你睡吧,我沒關係的,一會我就睡覺。”
“嗯。”
“那我掛電話了。”
“多說些,讓我聽聽你的聲音,不想說話,讓我聽聽你的氣息,千尋,現在,特別特別的想你,近在手心裏,攏不住的感覺,很痛很痛。”
如果我們還一直保持著以前那種淡漠的朋友關係,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未嚐會有這會兒的痛疼啊。
可是人生,真的沒有如果。
五分鍾,很準時地,門鈴響了。
“林夏,我去開門了,88。”
逃也似地掛了電話,開了門果然是外買的。
把東西取了進來,所有的菜色,皆是以前我喜歡吃的,做得很精致,還有個小小的冰淇淋,用草莓醬畫了個心形。
要不是電話一個勁地響,我還真不醒,好累,睡得正香呢。
是林夏的電話麼,這麼早。
跑到客廳裏去接電話,看看牆上的鍾,九點半的時間。
“喂。”
“我是白玲玲。”幹淨俐落,半點也不轉彎。
這樣的性情,我倒是挺欣賞的。
“是要約我出去嗎?”我也直接地說。
“我估計沒有時間,我想我可以跟你直接說。”
“好。你說。”
倒也是,她在林夏的手裏做事,她去哪兒林夏一查就知道了,他特別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任何事,我,卻是另除之外的。
“我希望你這一次,可以更無情一點,你跟林夏主動說離婚吧,你不要怕傷害了他,你已經讓他的心裏,千瘡百洞了,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置之後地而後生,你能明白嗎?”
她很強勢的語氣,讓我很不喜歡,可是我有什麼資格去說她,就像她沒有資格說我一樣。
“你會好好地,愛林夏,照顧他,愛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