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並不是他真正的媽咪。
斷斷續續的回憶,依然慢慢地竄入我的夢境。
依然是機場,林夏把狂怒地把紀小北揪下來揍著,我讓人扶著跟隨小宇而去,他大出血,而這機場裏供血,明顯的不足。
顫抖著把袖子拉了起來:“抽我的血,我是孩子的媽咪。”
“我們先驗驗血。”
也幸好,先驗了血,醫生很遺憾地告訴我:“你的血型與孩子的血型完全不合,你真的是他的媽媽嗎?”
“是像我老公的,我去叫我老公,他是b型血。林夏,林夏,你快來啊。”不要遲了,我們一定要救回小宇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b型血與孩子的o型血,也完全不一樣,算了,我問問。”他便大聲地問:“這裏誰是o型血的,有個孩子,急需要抽血,馬上送到市裏的醫院去。”
我轉頭看,看以狼狽的林夏。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就衝他叫。
我疼了這麼多年,我愛在心上,捧在手裏的孩子,跟我沒有關係?
林夏下來把我抱住:“千尋,聽我說,孩子跟父母血型不一樣,也不是沒有事,你不要太敏感了,你不要害怕,我們的小宇,不會有事的,冷靜,冷靜一下。”
我用力地掙開他的懷抱:“林夏,是不是你想要我去驗dna,你才肯說實話,我現在不想跟你說什麼,我要馬上跟著小宇去醫院。”
機場裏,早就亂了一團,越行越遠,我握住小宇的手,隻覺得自已抖身抖得如糠一樣,不爭氣的淚水,一直不曾停過。
所幸,搶救得很及時,漫長的手續時間,是害怕的等待,小宇還這麼小。
手術結束,進入深切治入觀察病房,我坐在外麵守著,覺得自已好是悲哀。
每次總以為在幸福的時候,命運都和我開著玩笑,捉著迷藏。
擦擦淚花看著林夏,紀小北臉上也是紅紫一片,他就站在我們的麵前,當著我的麵,狠狠地打了林夏一個巴掌,伸手給我:“千尋,我們走。”
我不去拉他的手,隻是看著他說:“你撞了我的小宇。”
“那壓根,就不是你的孩子,是他騙你的,孩子在你的肚子裏沒有心跳了才進行的手術,取出擠帶血把你救了。”
“你們都走,都走,我一個也不想看到。”
我雙手抱住腦袋,我真想瘋啊。瘋了多好,瘋了永遠就不會有這樣的痛楚了,這些痛楚太沉重,幾乎要將我給狠狠地炸開。
“林夏,你自個做了什麼好事,你跟她坦白,她活在你的謊言裏,你覺得那是她的幸福嗎?曾經我以為是,可我萬萬不曾想到你會是這樣一個人,綁架天天叫你爸爸的兒子,很好玩嗎?”
我軟軟地靠在後麵,意識一點點地抽離。
我懷疑他的機率,是千分之一,如今看來,真的是事實。
林夏,我真的是慢慢地去學著學你的,為什麼要有這麼多殘忍的事呢?林夏,林夏,林夏啊。我真想大聲地叫你的名字,如你也把我弄瘋吧,這樣子,我會一輩子在你的身邊,哪裏也飛不走,也沒有自已的想法了,我就是真正的,折了翅膀的小鳥,一心一意依賴著你,眼裏隻有你。
等我醒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嘴唇幹裂的林睡在病床前麵,焦急地看著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我覺得,我真的不認識,從來就沒有把他看穿過,也沒有認識過。
“千尋,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千尋,你餓了沒有,要不要吃點東西。”
“水果要麼?”
“牛奶要麼?”
他問得那樣的小心翼翼,想要討好我,還是想要陪罪。
林夏,什麼都遲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小宇沒事了,不過醫生說,他可能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千尋,你聽到了沒有,小宇沒事了。”
我也不吭聲,穿了鞋下床然去病房看小宇。
他的病床邊,坐著一個很年輕的女子,拉著孩子的手,直哭著,雙眼看著他,都是心疼。
也許,那才是小宇的媽媽。
後來我才知道,小宇的媽媽在我有身孕的時候,因為和男朋友感情不和一怒之下想到醫院落胎,孩子都四個多月了,林夏跟她做了個交易,給她二是百萬,買斷這個孩子。
當我孩子真不行的時候,便馬上進行了剖腹手術,我醒來,於是身邊就有了一個孩子,那也是才剖下的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