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無頭惡鬼本性雖不壞,隻是在逞口舌之利,我卻也不能任由他胡說下去。
在我和白銘緊張不安的等待中,寂靜無聲的通道中忽然在此時發出了幾聲聲響。
是悶響,好像是在結實堅硬的木桶中點燃炸藥的那種感覺。
爆炸聲是由前方那片昏暗崩塌著的空間內傳出,隨即那空間漾動著,開出了一道門戶,一道身影從那空間中被排擠而出。
不是假道士,還能有誰?
隻是他此時蓬頭垢麵,且衣衫襤褸的樣子實在是不好辨認,也是等他走近了一些,發出了那讓人熟悉無比的叫喊聲後,我和白銘才確認,眼前的這個就是假道士無疑。
沒有再防備著往後退卻,而是迎上了前去。
“陳生,快把你的衣裳脫下來給我穿,凍死我了。”假道士摩拳擦掌,稀裏哈啦,一副凍得不行的樣子。
我聞言,也不敢遲疑,急忙把外套脫下來,給假道士披上,等他的情況稍稍穩定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寒冷時,我才一臉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道長,你怎麼進了那陣法深處一次,出來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不問還好,我一問,假道士更加羞愧難當起來,黑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道,“那個該死的張明,等老道我抓到他後,非活生生扒了他的皮不可。”
“怎麼了,道長,你怎麼恨張明恨成了這個樣子?”我更加好奇,假道士在陣法中究竟是經曆了些什麼,導致他出來後,對張明一副恨之入骨的樣子。
就算之前被張明以一口枯井迷惑,害的他在原地徘徊了近兩個時辰之久,也沒有讓他惱怒到現在這個樣子。
“別提了,張明以甲子陣騙我,其實那陣法大有玄機,要不是老道我皮糙肉厚,早就被炸的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也就是見我破壞力太強,骨頭太難啃,那片空間不得已才將我排擠出來。”
我看假道士蓬頭垢麵,衣衫破爛的樣子,頓時了然,他之前在大陣中,應該是經曆了毀天滅地般的爆炸。
不過由於空間的阻擋,那爆炸聲傳到我和白銘的耳中時,已很微弱,就像是悶響一般。
但假道士所受到的傷害卻不可謂不重,全身上下全是血淋淋的,也正像是他說的,多虧了他皮糙肉厚,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連骨頭渣子炸的都不會剩下了。
但既然是被爆炸傷到,假道士出來後,又為什麼感覺到全身上下一片寒冷呢?
“我當時正在冰上劃船呢,誰知那整個冰麵突然都爆炸了開來,船被掀翻,我跌落水底,差點沒被凍死。”
“哦,幻境?”
聽到假道士的話,我不由想到他應該是在陣法中又遭到了幻境的迷惑。
“嗯。”假道士點頭,還是那副恨得牙癢的表情,“陣中套陣,處處設置的還有幻術,偏偏老道我又不吃這套,這次,算是被張明那小子好好戲耍了一番。”
“可就連道長您都破不了張明的陣法,我們如何能夠找到出口,從這兒安然無恙的出去?”我隨即有些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