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初躺在床上,可能是因為發燒,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令鐸衣衫整齊地坐在床邊,手裏拿著空碗,看著真是一副琴瑟和鳴的美好景象。
橫溪揉揉摔疼的屁股,膽戰心驚地看著兩個人刀劍橫飛的眼神,尷尬地打了個哈哈:“如意樓最近新來了個姑娘,據說貌若天仙,今天晚上第一次亮相……”將扇子遮在嘴邊做秘密狀,他的小動作一向很多。“聽說,連人間的王爺也去了,皇親國戚呢……你去不去呀。”
令鐸表現得甚好,坐在趙小初床前正襟危坐:“不去,我有夫人了。”趙小初冷哼一聲。
“去吧。”
“不去。”
“你天天悶在著鳩鳴山上,人都該發毛了,你願意人家小初還不樂意呢,小初可是凡間的人,那凡間的熱鬧,怎麼著也該讓小初見見吧。怎麼樣小初,想去不?”
令鐸很固執:“她不想去。”
趙小初就想起自己在雙菱鎮,熱熱鬧鬧的人世間,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什麼都沒有了,她想報仇,想活著,不過也是貪戀人世間的熱鬧。
她說:“去!怎麼不去?當然要去!”
一邊的橫溪眉開眼笑:“你看,我就說。”
趙小初換了身男裝,走在熙熙攘攘的京城的街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仿佛好奇寶寶,她身量小,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並不如十三四的少年那般,仿佛是剛滿十歲的孩童。
令鐸依舊是一身玄色衣衫,隻是沒有在鳩鳴山上時那般張揚,負著手,劍眉星目,臉色還是沒有緩和過來,黑的嚇人,橫溪走在他身旁,一身水藍色,打著扇子笑得格外燦爛。
兩個人一對比,仿佛黑白無常。
京城真的好熱鬧,路邊擺著攤的,吆喝的,錯綜的步伐,眼花繚亂的花衣裳,姑娘小姐們的金釵玉環,映著陽光閃閃爍爍,比當初的雙菱縣不止繁華了一點點,趙小初隻覺得眼睛都花了。
趙小初不曾見過這樣繁華的場景,眼神情不自禁就被吸引了過去,一路一個人走在前麵東張西望,最後在一個賣首飾的攤子前停下腳步。女孩子嘛,難免愛美,更何況,趙小初以前從來不曾有過這些東西,她家裏買不起這些首飾,隻看鎮子裏的太太小姐們戴過,流光溢彩,真的好看,真的羨慕。
眼前那些金燦燦的、銀燦燦的首飾那麼耀眼,精致又好看,比自己以前見過的那些女人們戴的,都要好看。
她隻在當日成親時戴過一回,可那段記憶那麼的不好。
攤主看見有了主顧,立刻滿臉堆笑,趙小初看著年紀尚小,這時本就在後麵不遠處的令鐸橫溪也到了跟前,攤主眼觀鼻鼻觀心,一眼看出令鐸是正主,磨蹭兩步挨上去:“這位公子看點什麼,您可是……”看看橫溪,頓了一下,好在是京城裏做生意年頭不短,也算是見過些場麵的人,那話還是照舊麵不改色說下去:“可是給夫人買東西?您家夫人好福氣啊,有您這樣體貼的相公,來您看看這支玉釵,上好的玉石,正配您夫人的藍色衣裳……”
老板還在兀自喋喋不休,令鐸和橫溪紛紛一頓,然後頗為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橫溪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慌忙用扇子掩住嘴角偷笑。
令鐸挑釁地回了一個笑容,然後拉起趙小初:“小初,我們走。”
趙小初楞了一下,腹部以下還隱隱作痛,她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算了,哼了一聲甩開令鐸的手。
大踏步離開賣首飾的攤位,帶著點戀戀不舍,人總是會對小時候得不到的東西有一種異樣的執著。
今日身邊的人是令鐸,可若是換了一個……趙小初閉上眼睛,想起小時候自己坐在街角頤指氣使,霸道地說:“我要這個!”於是那個白白嫩嫩粉團兒一樣的小男孩,就會屁顛屁顛給她置辦好一切。
都是曾經了。
趙小初聽見身後有人叫她:“小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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