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件事刺激到了她,她當初根本不會有離開濱城的念頭,桑瑩當初在機場給她帶來的消息,不過是火上澆油而已,那件事到現在也不能確定真假,隻憑借一張床照,不能說明什麼。
桌上手機震動了好幾下,駱蕁心裏沒來由地一緊,順著震動的方向看去,來電顯示安習之的名字,她遲疑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接。
手機亮了,又暗了。
響鈴時間已經過了,自動掛斷。
駱蕁忽然鬆了一口氣,眼中浮上淡淡的沮喪,她有些討厭這樣逃避現實的自己。
不管事實是怎麼樣,似乎在安習之這裏,她做不到公正,做不到明辨是非,心裏那些道德標準,在他那兒統統不適用。
手機忽然又亮了亮,駱蕁蜷縮在沙發上,看了一眼,安習之發來的短信。
簡短的一句話:好好休息,記得吃飯。
駱蕁神色複雜,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麵停留了好一會兒,敲出一行字,在發送的時候忽然又刪了,關機,睡覺。
比起床,駱蕁覺得沙發更能給她安全感,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大多數周末她是蜷縮在沙發上度過的,後來有了冰山,抱著冰山一起,在沙發上度過一個又一個周末。
也不知道冰山怎麼樣了,駱蕁有些感慨。
動物比人好相處,你給他吃的,跟它相處久了,它就一直跟著你。
迷迷糊糊進入了夢裏,夢裏回到她走的那一天,安習之跟桑瑩在酒店裏麵纏綿,而她一個人拉著箱子,被自己莫名其妙查到的一條證據刺激的理智全無,收拾了行李,鎖了家門,買了機票直接去機場。
“今天是我跟習之的婚禮,駱蕁,作為我曾經最好的閨蜜,你來給我作伴娘吧!”桑瑩的聲音異常的甜膩,她親昵地挽住了駱蕁的手。
駱蕁像是沾上了毒藥一樣,忙不迭地甩開了她的胳膊,桑瑩驚呼了一聲,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一臉的委屈。白色的紗裙鋪在地上,散開像一朵巨大的雪蓮。
駱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駱蕁,你在幹什麼?”安習之的聲音忽然冒出來,與此同時,一股大力將她狠狠扯到了一旁,她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坐在了地上,一臉的茫然無措。
這裏是哪裏?你們在幹什麼?
桑瑩被安習之從地上扶起來,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依偎在安習之的懷中,神情十分委屈。
“習之,駱蕁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大概不想做伴娘吧,我們也不用勉強她了。”
“她這是給臉不要臉!”安習之盯著駱蕁看了一眼,神色十分冷漠嫌惡,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駱蕁摔坐在地上,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伴娘,誰要結婚?”
“當然是我跟桑瑩!”安習之的話如同是一聲驚雷,在駱蕁的腦子裏麵炸響,然後耳邊嗡嗡作響。
“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分手了麼?”
“分手?你聽誰說的?”桑瑩瞪大了眼睛看著駱蕁,“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習之,你跟她說的麼?”
安習之摟住桑瑩,低聲安慰,“寶貝兒,我是騙她的,這個女人當年莫名其妙冤枉了我,一腳把我踢開,這個仇,我總該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