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潯哭笑一通,從書案下拿起他贈與自己的玉簪,他將手中的信拽的生緊,輕聲道:“謝悵生,你若有難,我定出手相助。”
他握緊玉簪,而後將簪頭對準自己左邊的眼眸,一絲一絲剜進r_ou_裏,刺骨的疼痛從頭頂傳至腳尖,亦潯咬緊牙關,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血順著眼角流下,將他的衣衫染的血紅,玉簪從手心滑落墜地,摔得粉碎。亦潯在書案上摸出一個陶瓷小玉瓶,將自己的眸中血悉數裝入瓶內,封至書案上。
筋骨在發抖,控製不住的抖個不停,亦潯摸了一段白綾,待到將左眸的血傷處理好罷,方才覆上白綾,一段白綾,將雙眸遮住,在望不見任何東西。
“謝悵生。”亦潯躺在榻上,輕聲喚道。
謝悵生輕聲推開門,抬眸便望見榻上之人,連同他沾上血漬的白綾。雙目茫茫,未望之餘。
“亦潯。”
“在書案之上。”亦潯言笑晏晏道。
謝悵生聽罷,幾步上前走至書案,端起桌上那瓶陶瓷小玉瓶,瓶身還沾著血漬。謝悵生眸色一沉,倏地走至亦潯榻旁,道:“那日登廟節你救我,並非我計劃之中。”
“我得知你是全y-in血引也隻是那白狐想求你精血之刻。”
亦潯平衣而臥,也未望見他的模樣,隻是覺得這聲音絲絲入耳,暖到他心坎兒。
“我會騙你,但不會棄你。”
“好。”亦潯輕聲道,聲細如蚊。
謝悵生握著他的手,冷入心骨,他遞於他一枚丹藥,“凝血丹。”他將丹藥喂入亦潯口中,方道:“我先行離去,你便好生修養。”
謝悵生起身踏著白靴子邁向木門,白衣華服,英姿颯爽。
“謝悵生。”
“嗯?”謝悵生回頭。
“可否代我照看一會兒病病,我此番身子骨不適應,便勞煩你了。”
“好。”
“謝悵生,再見。”
“亦潯。”謝悵生道,“再見。”
木門嘎吱一聲響起,隨後陷入沉寂,亦潯剛覆好的白綾又被血染的殷紅,紅的刺眼,他喃喃道:“主持明說我可活不過二十六,如今卻連二十五都活不過。”
“主持,你此番可是失算了……”
謝悵生手中握著眸中血的玉瓶,將眸中血混合十七種藥材冶煉,總歸是救回了她妹妹,十三日引魂,將央嬌的魂魄從身體裏剝離出,而後將妹妹的魂魄安置其中。
他找了位剛去世未久的富家小姐,將央嬌的魂魄引入其中,剝離了r_ou_體的魂魄意識已無,謝悵生便將富家小姐的生前之事的記憶走馬觀花般引入她腦中,而後又將她送回那家族,此番便是應了對亦潯的承諾。
妹妹已好,謝悵生自是欣喜,可他還有許多事未處理,沈恒煜身亡之事,妹妹的記憶之事,包括亦潯的雙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