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完全沉浸在這封信帶來的震驚中。她激動的從啟程手中奪過信箋,仔仔細細又看了好幾遍。
“怎麼你們都站在這兒?”笠傑黑著一張臉走進來。
他不滿地瞪了眼林子,似乎在責怪她早上一聲不吭的開溜,“這位李經理急不可待的要找你,我隻好把他帶來了。”
“林小姐,”李經理從人高馬大的笠傑身後走出來,往林子手中塞了一份檔案袋。
顯然,他想把這樁拖了大半年的case盡快了結,“所有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麵試照你的要求,和對方約在半個月後。現在,你隨時都可以和你兒子,坐上飛往加拿大的飛機。當然,如果先接受我們公司一些簡單的培訓,麵試就萬無一失了。”\t
“你要去加拿大,一個人去?”啟程驚愕地盯著林子。
失魂落魄的表情就好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讓所有人都嗅到一股絕望的味道。
“不,還有寒寒!”林子晦澀的別過頭。
可她的答案在啟程心目中,和她一個人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自嘲的咧了咧嘴。
原來,就在他愚蠢的夢想和林子一起逃往加拿大時,林子卻根本,或者說從來沒有打算跟他一起共赴未來。
他再一次被拋棄,再一次被喜歡的女人拋棄。而這一次,他連憤怒和揮拳的對象都沒有!
林子和他一樣,隻是相互躲閃著彼此的目光。
她本想偷偷摸摸的找一天離開,本想上飛機前誰也不告訴。
她害怕麵對這樣的啟程,怕麵對自己曾對他許下的誓言。
可現在的她,沒有勇氣麵對和啟程的未來,更沒有顏麵去麵對永遠活在她心裏的樊籬。
但她絕不會對啟程說出“分手”兩個字,因為那樣的字眼對於啟程來說,太殘忍,太不公平!
“林小姐,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啟程呢?”李經理不明就裏,好像巴不得馬上把她們母子倆送上飛機,好盡快的拿到傭金。
“你少廢話,她決定了自然會通知你。”笠傑嫌他不識趣的瞪他一眼,“她還不見得會去呢!”
“我看,我們還是暫時先出去吧!”楠楠抹幹臉上的淚痕,頗識實務的把笠傑和李經理趕出去。
爾後,留給他們倆同情的一眼,走出去幫他們關上了門。
房內貌似紋絲不動的兩個人,內心卻經曆著相似的海嘯和地震。
啟程像乞丐一樣默默感激林子沒有當著他人的麵,撕破臉說出諸如分手一類的言語。
但接下來該怎麼辦?
要阻止,要挽留她嗎?
這念頭在啟程的腦海裏電光火石般的閃過。
明知會聽到和淩力的手術一樣違背他意願的答案,但他還是虛張聲勢的提高音量,“林子,如果我說我不讓你去,我不想你去呢!”
“啟程,對不起。”林子喃喃囈語,哀求的口吻就像她最初跪在啟程麵前一樣,“原諒我,我不想傷害你,可我沒有選擇……”
“我不想聽這個。”啟程粗暴的打斷她,張惶四顧的眼神毫無保留的泄露了他內心的自卑。
他不敢提出自己有打算跟她一塊去,可那樣,隻會讓他看上去更像個真正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