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一打小就有過一個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在櫻花季時到日本追一次櫻。九州島的櫻花二月末開,而北海道則要到四月末才謝。最好是從九州島到北海道一路追過去,簡直是一場視覺盛宴。
小的時候等著等著,就長大了。而長大後更是有做不完的事,似乎更不可能找出這樣一個空期。
然而今年的開春,當駱連問他想不想去日本時,當虞一再次燃起了童年未竟的追櫻夢。
當時虞一就激動地拍板決定了。
嚇得窩在駱連身上打盹的貓的打了個機靈,咪地一聲落荒而逃。
坐上飛機時,虞一心裏還覺得有點不可置信,竟真有這麼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他拍板決定後的第三天,駱連就把買好的機票放到了桌上。一應攻略還有吃住安排,全都安排妥當,虞一簡直當場就要掉淚了。
“去過三次了,我很熟。隻是沒追過櫻。”當時駱連淡淡地說,抬手攏了一下虞一在他肩膀上蹭亂地短發,巋然不動,“陪你去。”
飛機落下時是晚上六點,時間剛好去吃一頓飯。經過一小時的旅行公車,他們在一家溫泉酒店下榻。
說是酒店,卻是營造出民宿的味道,日本古典的原宿庭院,中有被理成水紋的石砂,和風物語……細究下來,一草一木都頗有禪意。即使是低調的木築宅屋,卻無處不彰顯高貴的格調。
“下了血本啊你。”虞一驚歎地四處環顧,小指勾著駱連的小指,在他掌心刮刮,像隻好奇的小貓。
“我大哥出錢。”駱連辦好了入住手續,再次大大方方將虞一的手撈在手掌中包裹,“走了,這邊。”
一路過去是連廊,庭中還栽著幾棵櫻花。
屋子幹淨寬敞,青綠色的榻榻米有竹的香氣。打開推門,外邊有一湯冒著熱氣兒的溫泉。
這一路奔波下來,虞一本來就有些累了,看見清澈冒著熱氣兒的溫泉,虞一驚呼一聲,飛快蹬了鞋子衝澡,然後飛快地躥了進去。空氣很冷,溫泉水略燙,呼吸著雪後的空氣,整個人就像新生了一樣。
“老駱,老駱,快下水!”虞一趴在溫泉石上,一邊衝屋裏喊,一邊愜意地歎氣。
隔著屏風,駱連似乎在跟門外的服務人員說著什麼。
虞一索性不再管他,拿起手機開始自拍,順便給微信群裏發了過去。
夏夭:流氓!
齊勝英:萬惡的資本主義。
大飛:你們這是去度蜜月了麼……
小葵:天哪嚕,不要太爽,我也想去泡,羨慕嫉妒恨!
也就小葵的回複能看了好麼!
虞一正泡在溫泉裏興致勃勃在群裏和幾個人瞎逼聊,那一頭駱連的腳步聲漸進。
虞一回過頭,本想招呼他趕緊下水,結果一回頭整個人就不好了,手機啪地掉到水裏。
駱連衝過澡,身上還掛著水珠,鬆鬆垮垮裹著屋裏準備好的日式浴衣,頭發半幹半濕。水珠從發梢滴入寬鬆的浴衣邊緣,順著他削立的鎖骨往下流,不見,引人妄想。他手上還拖著一塊原木,一瓶清酒,兩隻酒杯。清淡素雅的風格和他充滿力量感的身體對比鮮明。
看見虞一手忙腳亂地撈手機,放在一旁晾著,駱連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虞一隻覺得被溫泉逼得渾身的血都往頭上湧了。
然而,駱連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無語。
“你流鼻血了。”
虞一低下頭,果然一滴鼻血就掉在了手背上。
說實話,兩個人相處到現在,虞一還從來沒有這麼尷尬的時候。真的,太尷尬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皮顧不上撩,更顧不上美色當前,連忙背過身去擦鼻血,同時覺得還有些頭暈。
“水太燙了,都沒發現嗎?”身後駱連的聲音有些無奈,在池邊調整水溫,“49度。”
等虞一回過頭時,駱連已經調好了水溫入水了。他閑閑散散地靠在溫泉旁的溫泉石上,被霧氣蒸騰得有些濕潤的發梢,軟趴趴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任他平日棱角分明,此刻也顯得軟和下來,愜意放鬆。而他卻是不自知的,不自知此刻性`感得一塌糊塗。
虞一捂著鼻子望著天,覺得自己有些欲哭無淚。
駱連將浮木推到水麵上,給兩人的瓷杯中倒清酒,將一旁假裝背佛經的虞一拉扯過來,抱小孩子似地放在膝蓋上。
“剛冰的清酒,度數很低,口感溫和,試試看?”說著一歪頭在虞一肩膀上蹭了下濺到臉頰上的水珠。
虞一僵硬地接過酒杯,僵硬地一口悶,僵硬地目視前方。
駱連失笑:“你怎麼……”
他沒說完,因為很快他就明白為什麼。層層霧氣蕩漾的水麵下,虞一兩腿之間的某個部位,已經起反應了。
知道駱連也看到了,索性也不躲了。虞一整個人被泡得發紅,像隻被煮熟的蝦米,他嘩啦一下站起身:“撩撩撩,天天撩,我不泡啦,我餓了!”
然而他話音剛落,駱連就伸出手在他筆直的那玩意兒上彈了一下。
虞一:???
駱連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住。虞一整個身體又僵住了。他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駱連眼中,也是同樣的誘人。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看我應如是。
駱連不慌不忙,他大大咧咧撇開腿,掐著虞一的腰把他往自己腿間一拉,兩條腿夾住虞一的,低頭在他性`器上親了一下:“想要?”
虞一嚇了一跳。他雖在床上和駱連靈肉結合多次,大戰沒有三百回合也有兩百,但是駱連很少會給他用嘴做。即使有,也是前戲助興,更別說親了。
一時間虞一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像駱連這樣平日裏一本正經還禁欲,脫了衣服的反差簡直太大。當然虞一知道他不是刻意地耍流氓,但這樣才更流氓啊!
駱連抬眼自下而上看虞一,光那一眼虞一覺得自己都要射了。而駱連眼中的虞一更是紅彤彤的可愛,淨白的皮膚泛著粉,就像是一種……一種特別漂亮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