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陸彧銘很有趣嗎?”費娜想起那個始終擺著一張臭臉的冷漠男人,哪裏有趣了?
“至少跟我比起來他有趣太多了。而且,自從認識了他,我的生活也變有趣了。”
“生活變得有趣?”
“是啊,我以前的生活無聊到都不想再活下去了。”祁果打著哈哈,“雖然現在的生活繁雜了點麻煩了點,有時候還想逃避,但不可否認是陸彧銘給我帶來的新世界很棒。果然人不能蜷縮在一處。”
哪怕前方是槍林彈雨也要闖過去,至少你曾經熱血過。不然人活一世,太虧本了。
祁果是這麼說的。
費娜謝絕了祁果,自己打車回了所住的公寓。渾渾噩噩的上樓,祁果的話依然餘音繞梁在耳邊。她一麵覺得祁果說的對,人就應該為了自己而活,她應該坐下來好好地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但是另一邊又覺得,做不到。她沒有辦法放下那個男人。她做不到像祁果那樣置身事外的淡漠。
她還記得那個男人把他那溫暖幹燥的厚重外套披在她頭上的那一刻說的話,他說:“一個人嗎?我也是呢。”那一瞬間,費娜深深的覺得他們都是那樣孤獨的人啊。被他抱住的時候,她覺得她空洞的心仿佛被溫暖柔軟的天鵝絨填滿了。她一度認為他就是她最後的歸宿……可是她似乎自作多情了。每一次看到他與那個叫喬榛的女人親親愛愛的時候她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痛,別管是真的也好還是逢場作戲也好她都要難過死了。
一想起這個,不甘憤怒嫉妒就會紛至遝來。連腳底都綿軟了。
她推開了房門。夕陽的餘暉填滿了整個房間,到處反射著金光,連他的黑發頭發也是金燦燦的、
太耀眼了。就像鍍了一層金。明明近在咫尺,卻感覺遙不可及。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竟想要熱淚盈眶。
“你努力使自己變得優秀,就是為了讓一個男人看你一眼?”
“這太不值得了費娜。人要為了自己而活。”
費娜按住針刺一幫的心髒,想對著祁果大喊一聲:“是啊,沒錯!我就是一個傻女人!我就是喜歡他啊混蛋!做小三也好,情fu也罷——隻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因為她從很多年之前……就已經離不開他了啊……
“怎麼哭了呢?”
淚水奪眶而出。
歐陽錦平溫柔的笑著,他拿著紙巾走上來給費娜拭幹淚水:“妝哭花了就不好看嘍。今天出去玩有人欺負你了嗎?”
“沒有。”費娜拚命的想要把眼淚逼回去,但是成效不大,“我認識了一個……很溫柔的人。”
“很溫柔……”
“雖然有點小孤僻,個性有點奇怪。但真的很溫柔,她對我說了很多。”
“說了什麼?”
費娜隨意回想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說:“沒有什麼,八卦而已。”
“這樣啊。那麼那個人,是叫祁果嗎?”
費娜一愣,“你認識她?”
“陸彧銘的女人,怎麼會不認識?”歐陽錦平雙手搭在費娜的雙肩上說,“別聽那個女人說的話,也不要離太近。她不是省油的燈。”
“我覺得……她挺單純的。”
“她給你灌什麼迷魂藥了。她很有可能是聽從陸彧銘的指示接近你的。”
費娜想起了祁果略帶靦腆的笑容,擔憂地說:“可是陸彧銘想幹什麼呢?”
“摸不準。相信點沒有錯。那個男人比他父親還狡猾。對了,合同的複印件呢?”
“在這裏。”費娜從茶幾的抽屜裏翻出一打紙張,“這個還是祁果拿給我的。”
“她拿給你的?”
“是的。”
“確定不是假的?”
“絕對不會,是陸彧銘親自過目的。”
歐陽快速瀏覽著整篇合同,嘴裏喃喃道:“紫蓮旅遊渡假區……這個項目來源不明啊。陸彧銘……你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歐陽合上合同,稍加思索便對費娜說:“今晚可能有沒辦法陪你了,你早些睡,我先走了。”
“等一下!”費娜因為激動突然拔高的聲音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要按以前她必定十分惶恐的說對不起,可是今天不一樣了,“你又要去找那個女人嗎?”
這個問題把歐陽錦平給逗笑了,他揚了揚手裏的合同複印件說:“是工作啊,工作。等我空閑了一定回來陪你。晚安。”
費娜望著他消失在樓道裏的背影,寂寥地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