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會大聲嚎哭來發泄，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她發現自己心靜如死水。
看到小喬的到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退下了。
她一步步來到莫厲斯的身邊。
旁邊放著一條白布，已經準備蓋上。
她彎下腰撿起，硬生生把那白布撕成了兩半塞進垃圾桶。
“你不喜歡白色的東西。”
可因為她喜歡，他衣櫃裏的不管襯衫，睡衣，棉襖，清一色都隻有白色。
他對她，愛到骨子裏。
所有人都知道她小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可隻有他總把她當成小孩子寵著。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不是因為那場意外。
或許，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吧。
“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多好。”她坐到他的旁邊，看著那張安靜沉睡的臉。“那是我們的孩子，你把我送走之前明明答應我，會護他周全，可是再見時，他已經成為一具屍體躺在我的懷裏，你知道那一刻我多恨你嗎？恨不得讓你去給他陪葬。可是
還是心軟了。”她突然大笑出聲，“你為什麼還要出現，為什麼一定要找我？讓我一個人待在精神病院當一個瘋子，多好。”
至少，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麵了。
“莫厲斯，你贏了。”滾燙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她笑的有些蒼涼。
他贏了，從那把刀刺入的那一刻。
往那一趟，無情地閉上雙眼。
卻留給她一世的怨恨和愧疚。
他真的贏了。
“莫厲斯，我們之間一筆勾銷，互不相欠了。”
一筆勾銷。
過往的一切。
累了，她累了。
不想再一個人繼續恨下去了。
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這是最後一麵了。
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看著他了。
她收回視線，緩緩地起身。
當她邁開腳步時
手倏地被抓住了。
她渾身一僵，怔怔地回頭。
床上的人盡管臉色蒼白地可怕，可唇角卻在努力地揚起，“可是我們之間沒有結束。”
小喬麵前的一切在逐漸模糊起來，透過水霧她看到那吃力地抬起想要摸她臉的手。
她伸過手去。
觸碰到了。
有溫度。
這一切不是她小喬出現的幻覺。
看著那張被淚水布滿的小臉，莫厲斯笑了，“傻瓜我還沒重新把你娶回去，怎麼舍得死。”
這一刻，小喬再也忍不住。
什麼高冷什麼矜持什麼仇恨都統統甩到一邊，直接朝他撲了過去。
盡管很虛弱，可莫厲斯還是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裏。
“喬喬，我們不會結束的。”
是的。
他莫厲斯說過，他們之間不會結束。
就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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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準備送人去飛機場的慕白洛此刻在往機場奔去的路上。
仿佛耽誤一秒，他就有生命危險似得。
是的。
不僅有生命危險，還會死無全屍。
真的毫不誇張。
這不，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屏幕顯示188條未見電話，以及，66條未讀短信。
他鼓起勇氣打開其中一條。
小喬：你最好能給我躲一輩子，要是讓我看見你，這輩子你要是還能睡男人我小喬從此跟你姓。
看看，多麼殘忍。
他要是再晚一步，不得變成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