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逃到哪去?”
楚淩塵突然伸手揪住她後腦勺的頭發。
“楚淩塵,你這個禽獸!”
杜芊月抬起眼皮看向他,眸子裏蓄滿了憤恨的血絲,濃鬱的腥甜自緊繃的唇齒間溢過喉嚨。
冰冷的眼神,令楚淩塵渾身繃緊,瞬間降溫,嘴角揚起輕蔑的弧度:“朕是禽獸?”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蕩婦,有什麼資格說朕?別以為朕不知道你跟顧亭之的奸情!”他身影微俯,寬大的身軀將她籠罩,濕重空氣憋的人眼睛發紅,看不真切,卻能感到從中噴發的戾氣,似要把人掏空咬碎。
杜芊月呼吸微滯,她微鬆繃緊的齒關,眸子裏濺出灼燙的烈焰。
“楚淩塵,你不要汙蔑我和師兄!”
“汙蔑?你一絲不掛躺在顧亭之懷裏,不是有奸情是什麼?若非朕提前安排了眼線,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做這個皇後!”
楚淩塵發出決絕的冷笑,抓住她腰肢的手捏的骨頭“哢哢”響,沒有一絲往日柔情。
“這麼說你知道我師兄顧亭之是被冤枉的對不對?他沒有通敵賣國,你故意的!”杜芊月秀眉緊擰,赤紅的眼眶在狠狠地顫栗中抖出一絲漣漪,倔強的發出沙啞怒吼。
她的下巴忽然卡在楚淩塵的拇指和食指間,體內的熾熱更加猛烈的馳驅。寒意噴在她臉上,他細長的眼睛掩在眉峰下,彌漫著玩味和殺氣:“杜芊月,你給朕聽好了,朕非但要顧亭之的命,還要把他五馬分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還有,顧家那些叛臣,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楚淩塵!”
她麵色灰白,沒有一絲血色,冷汗涼的發膩,他的輪廓,在她眼中愈發朦朧不清。
“既然你想救他,那就乖乖迎合朕!”
杜芊月奮力拾起一絲清明,身體仿佛支離破碎,疼痛無比,她掀動唇齒:“楚淩塵如果我這麼做,你當真會放了他?”
喉頭哽咽著,水澤漫過眼眶流下,她仰起麵容。
“全看皇後是否會伺候男人”楚淩塵涼薄的唇附在她耳畔,潮熱的氣息鑽進她的毛孔,似要炸裂。
那殘酷戲謔的口吻,舔舐著她血流不止的心弦。
他懷疑她!
楚淩塵對她的懷疑從來多過信任!
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海誓山盟,終歸笑談。
男歡女愛的聲音穿過牢門,穿過石壁,灌進趴在冰冷地麵滿身淩亂血汙的男人耳朵裏,仿佛被喚醒,靈魂自悠遠之地跋山涉水飄回體內。
他爬起來,顯得顫抖而虛弱,然後突然辯清是何響動似的,掄起拳頭猛擊石壁。
“芊月芊月!楚淩塵你混蛋!芊月為你付出那麼多,你不償還也就罷了,還這樣折磨她,你不是人!楚淩塵,你會遭報應!”
石壁中間有一個洞眼,那雙人交疊的暗影,杜芊月忍痛含悲的叫聲,似群群螻蟻啃噬他掙紮瘋狂的心,如困獸無助。
石壁被他捶打出片片血漬。
他視若珍寶的小師妹,母儀天下的蔚國皇後,居然被楚淩塵在牢獄中這樣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