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的同伴,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大家全得死。”林軒再次開口。
那狙擊手輕輕地舉起雙臂,隨即對著下巴上的無線通話器吩咐:“大家不要動,來的是高手。”
林軒控製了局麵,站起來向田夢揮手示意。
他無意射殺這些狙擊手,兩國相爭,各為其主,隻要能製止對方動手就足夠了,沒必要盲目地取人性命。
潛意識中,這些人都是堂娜的同事,他必須手下留情。
“林軒先生,我看過你資料,如果堂娜將軍不死,我們也許是朋友。”那狙擊手說。
林軒心中一痛,表麵卻不動聲色:“也許吧,不過現在我希望你能帶自己的同伴退走,否則的話大家就隻能撕破臉皮了。”
那狙擊手立刻反對:“不,不對,林軒先生,這裏的秘密是我們最先發現的,應當屬於我們所有。你們是後來者,該走開的是你們。”
“這秘密屬於你們?你也許還不知道吧?這裏即將發生一場大災難,而不是你想象中的絕世寶藏之類。讓你走,已經是最大的關照了。”林軒解釋。
那狙擊手仍舊連連搖頭,快速地說了一大通,大意就是絕對不會離開,必須要戰鬥到最後。
林軒輕抬槍口,扣下扳機,一顆子彈從對方耳邊掠過。
子彈比說教更有用,那狙擊手當即閉嘴,不敢再說。
“聽著,不走就要你命!”林軒直截了當地說。
他沒時間討價還價,隻想讓這些人服從命令。
林軒對遠處那被濃雲包裹的山峰既好奇又厭惡,他相信魔術師的話,也相信魔術師會為了堵住異術界的入口而獻出年輕的生命。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天、每一分鍾都有人為了正義和公理獻身,有些一戰成名,遺體被埋葬在烈士公墓裏,受到後代人的祭奠敬仰;有些人在則成為默默無聞的無名英雄,死於他鄉,連塊墓碑都沒有。
毫無疑問,魔術師將屬於後者,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即使林軒將魔術師的名字記錄到英雄紀念冊上,這個故事也會遭人質疑,就像遠古神話中補天的女媧一樣,其英雄事跡被當做編造出來的故事。
狙擊手的無線通話器中突然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林,我想跟你聊聊。”
那人說的是一口純真的漢語,但說完那一句,又用俄語吩咐那狙擊手:“把通話器交給林先生,他是我們的朋友,嚴禁對他有任何不敬。”
那狙擊手摘下通話器,雙手遞給林軒,再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
林軒接過通話器,略一沉吟,低聲詢問:“是哪位?”
那人回答:“林,你真是貴人多忘事。”
這一次,林軒腦中迅速一轉,由語音辨析出對方的身份。
堂娜到達雄巴村時並非孤身一人,而是率領著一個小組。此刻用通話器跟林軒交流的,正是其中的帶隊者之一狄卡夫。
林軒陡的一驚,因為當時狄卡夫帶人夤夜探索鬼湖,從現場的越野車輪胎抓地痕跡來看,整輛車和人都已經衝入鬼湖,車毀人亡。
以這些人的探險經驗與開車技術來講,失控墜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當時林軒與堂娜判斷,開車者是被鬼湖中某種詭秘力量所蠱惑,精神出現問題,才會將車子筆直地開入湖中。當然,對於林軒而言,這些都是過去式,因為此刻連堂娜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想起我是誰了嗎?”那人大笑。
林軒低聲回答:“狄卡夫,真沒想到會是你。”
那人停止大笑,語調變得無比悲涼:“是啊,我也感到不可思議,竟然還能活到現在。林,如果你肯相信我沒有惡意,請向前一百五十米,到我的臨時掩體來。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清楚自己遭遇了什麼,也許隻有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軒毫不猶豫地答應:“沒問題,讓你的人退後,否則的話,隻怕還要增加傷亡。”
“好。”狄卡夫滿口答應。
稍後,雪穀中響起一連串的口哨聲,如同俄羅斯斑鳩求偶的聲音一般。各條雪穀中立刻有白色的影子緩緩移動,全都向後撤退。
林軒站起來,以戰術手語向田夢解釋此地發生的事。
田夢也以手語回答:“當心,我會在這裏嚴密監視,隨時開槍增援,直到你平安歸來。”
林軒大為感動,右拳橫在左胸,向田夢彎腰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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