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唐雎的敵人(2 / 2)

“酒真的很好,謝謝你。”林軒舉了舉杯子,向著唐雎,“敬你,也敬那位永遠看不見影子的高原王。”

他和田夢一唱一和,巧妙地扭轉石屋內的形勢,將“受製”演化為“反製”。

在他看來,唐雎是個不算討厭的人,比起梵天會的其他人而言,唐雎算得上有風度、有修養,而且低調淡泊。不過很可惜,這個世界是留給“惡人”們的,好人活不長,禍害一萬年。

“不謝,你是個懂酒的人——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唐雎回應。

林軒喝了一大口,微笑著問:“所以,你就沒向我身上下毒?而是把毒下在田夢身上?”

作為一名醫生,他了解自己身體內外出現的任何異樣感覺。從寒潭到這裏,他幾度細察,確信自己並未中毒。

他察覺到田夢的情緒起伏不定,腳步也忽重忽輕,顯然是被一種特殊的毒藥所控製。

真正高明的毒藥,不是用來殺人,而是用於控製別人,這或許正是唐雎在寒潭頂上說“要你們聽我號令”的真正意思。

“沒錯。”唐雎坦然地點頭承認。

“為什麼?”林軒問。

他計算過,要殺唐雎並不難,在這石屋內動手的話,他有把握一擊即中。

唐雎直接攤牌:“我觀察過,你是一個非常難以控製的人,我手中現有的毒藥都沒有十足把握達到掌控你思想的目的。於是,我索性放棄,采取迂回包抄的方式,轉而控製你喜歡的人。為了她,你會聽我吩咐,對不對?”

“好極了,為你的坦率幹杯!”這是林軒能料到的答案。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唐雎是要驅使他去對付高原王。

“幹杯,跟聰明人打交道,真是爽快多了!”唐雎舉杯回應。

田夢打了個哈欠,後背靠著旁邊的木床床腿,頭枕在膝蓋上,沉沉地睡去了。

火盆邊隻剩兩個男人,談話立刻方便了許多。

“我不想死,即使麵對無所不能的高原王,我也仍然想賭一把,竭盡所能反擊,而不是坐著等死。”唐雎咬著嘴唇,雙眼凝視火盆中燃燒成赤紅色的木炭,“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

那句話出自《戰國策》裏的《唐雎不辱使命》一篇,描述了智者唐雎的豐功偉績,他擅長於把控大場麵,麵對咄咄逼人的敵國之君卻毫不怯陣,終於成為流芳千古的英雄。

彼“唐雎”非此“唐雎”,名字相同,兩人所做的事、所處的局勢、所擁有的的智商卻完全不同。

況且,高原王不是古代的仁義之君,而是一頭毀滅一切的邊境雄獅。

“有些事,不是發發狠、喊喊口號就能解決的。你想反擊高原王,至少手中得握著大把籌碼才行——你有嗎?”林軒直擊關鍵問題。

“你就是我的籌碼。”唐雎回答。

林軒怔了怔,隨即苦笑:“你真是太抬舉我了,拿我去反擊高原王,何異於以卵擊石?”

高原王是傳說中的奪命之神,見過他真實麵目的人寥寥無幾,要想打敗他,就像老虎啃天,無處下嘴。

唐雎慢慢地解開了外套的領扣,把已經因酒精燃燒而變紅的脖子解放出來。

“殺不了高原王,我會死,你會死,田夢也會死。我挑不起這副擔子,隻好拉高手一起來挑。現在,這擔子已經轉移到你肩上,怎麼處理,都有你說了算。”唐雎的表情變得非常微妙,既有如釋重負的喜悅,又有山雨欲來的隱憂。

林軒低下頭,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再慢慢地抬頭,微笑點頭:“成交。”

唐雎長出了一口氣:“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林軒低聲補充:“這雖然不是什麼好生意,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記住,如果能僥幸消滅高原王,你一定要解田夢身上的毒。”

他是一個幾乎沒有破綻的人,隻不過在寒潭中,田夢幾次真情流露。因為這份萌芽叢生的愛情,他就被情網蛛絲纏住,一時無法掙脫。

兩人喝完了第三瓶酒,都有了七分醉意,臉上紅彤彤的,醉態可鞠。

“林軒……林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寒潭底下隱藏著一個漂亮的德國女人,她的名字應該是愛娃,就是元首昔日最寵愛的女人,哈哈哈哈……你說奇怪不奇怪,她竟然躲在寒潭下麵,一個無法居住之地。我看到過她,她生活在影像中,美得像一首歌……所以,我得完全破解這大山的秘密,消滅一切攔路虎,得到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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