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唐紀?則天皇後天授二年》也有同樣記載:興曰:“此甚易爾!取大甕,令囚入中,何事不承!”俊臣乃索大甕,火圍如興法,因起謂興曰:“有內狀推兄,請兄入此甕。”興惶恐叩頭伏罪。
清蒲鬆齡 《聊齋誌異?席方平》中亦記載:當掬西江之水,為爾湔腸;即燒東壁之牀,請君入甕。
以上種種記錄,在文學家那裏,隻是博君一笑的曆史典故,但在五角大樓軍事分析家的檔案中,則有著獨到的深刻剖析,證明“設置大翁、隔空炙烤”實際是一種“煉氣、煉蠱”的邪教法術。並且,在近現代遭到媒體曝光的馬尼拉華裔大煉蠱師昆布多沙工作筆記中,多達數百次提及“請君入甕”的操作方式。
丁峻是絕頂聰明、心思縝密的人,他在清醒之後,迅速由石府老宅的銅球集氣、孕婦司琴眼中的萬蠱之皿、托林寺地窖內的絕境圍困等等線索,聯想到一切的幕後操盤手很可能是石妙手。
之所以他到目前為止不願承認這一點,是因為石海被五馬分屍之後,自己一直心存愧疚,才一心一意把石妙手敬為父輩。
“假如最終真相果然如此殘酷,我該……”當下,他的心已經像被打翻了的五味碟。
“好了。”雪姑娘放手。
奇怪的是,熱得透亮的銅球內壁也慢慢降溫,沒有了灼熱逼人的可怖氣焰。
“煉蠱師的伎倆不過如此,寒熱交替七晝夜、十四循環,這隻是個開始。”她說。
丁峻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握著手搖鑽,仰頭斟酌下鑽的具體位置。
“氣體被送往何處?”雪姑娘自言自語地說。
丁峻心中忽然一動,石府大院這麼大,院中平平坦坦,沒有任何樹木和池塘,甚至連石桌石凳、花草瓜架都沒有,能說明什麼?按照他的經驗,土地表麵越是平整,底下越可能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另外的一個地底實驗室?”他接上雪姑娘的話。
“氣體具有可逆性,目的地得到多少氣體,就會反饋回來多少氣息。”雪姑娘又說。
丁峻想了想,放下手搖鑽,先伸直手臂,試探銅管附近的溫度,確認那裏隻是微溫之後,兩手食指插入銅管,左右拉扯發力,把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拔上去,像是軍事訓練中的“雙指單杠提拉”一樣。
他把右耳湊在管口,閉眼傾聽。
首先,他聽到了呼嘯的風聲,那嬰兒偶爾還會哭兩聲,另外一種“嘁嘁喳喳”聲應該是來自於甲殼類蟲子的殘殺齧噬。他還聽到有人在低聲念咒,咒語晦澀,並非平時能接觸到的幾國語言。
從變幻不定的風聲裏,他能分辨出,銅管的長度至少在百米之上,從入口到出口,中間有七八個彎折。
他慢慢落地,默默地分析聽到的種種聲音,始終無法連綴成有效信息。
雪姑娘走到銅管正下方,她的身高約在一百六十五厘米左右,在沒有墊腳物的狀況下,無法貼近那洞口。
“我聽到——”丁峻想轉告她自己聽到的內容。
“不,不要說。”她舉手製止他,“人有七情六欲,身有五髒六腑。你聽的與你想的自成一體,先入為主,轉告他人又有何用?”
丁峻苦笑一聲:“那好,我來幫你,希望你能有所發現。”
他做出單膝跪地的動作,亮出右膝蓋,輕輕一拍,然後又拍拍自己的右肩,示意雪姑娘站上去。
雪姑娘怔了怔,並未推辭,右腳尖輕點丁峻放平的右膝,左腳踩踏他的肩膀,穩穩地立住。
在軍事訓練中,丁峻無數次與戰友做這種托舉協助的動作,但合作者都是體重八十公斤以上的壯碩男人,從未承托過女孩子。
他無法判斷雪姑娘的準確體重,但膝蓋、肩頭隻承受著輕微的壓力,覺得雪姑娘的身體輕飄如野鶴閑雲一般,或許自己單掌單臂就能托起她。
“毒蟲、咒語、嬰兒、迷宮……這是煉蠱師常用的東西。那空間在西南方,銅管出口處於一個奇門陣勢的中央,我們想進去,還得費一番工夫。我感受到極重的怨氣,這院子在托林鎮所處的位置也很奇特,背後有一條極深的山溝,屬於破釜沉舟、自斷活路之勢。死,能夠激發人的求生意誌;毒,能夠以毒攻毒,逆轉一切既定的程序……如果一切奇門陣勢都是石妙手本人設置,他自身的修養就太高了,根本用不著那麼多人助拳。”雪姑娘幽幽地說。
又聽了一陣,她禁不住感歎:“我感受到那個殺機四伏的迷宮了,我們沒有選擇,必須直穿過去,到達陣勢中央,那裏才是真相大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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