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說罷,越想越氣,把林嚴浩的媽媽撥到一邊,往他身上又狠狠地抽了幾下。
林嚴浩見事情敗露,猶如鬥敗的公雞,但又僥幸地想,幸好吸大麻的事沒有被發現。
林建國抽了口煙,見耷拉著肩膀一臉無用的林嚴浩,突然出聲道:“當時就不該聽你媽的話費了你大哥繼承人的位置。”林建國不久前知道林嚴浩的腿已經勉強可以站立了,用眼刀剜了眼垂著頭的林嚴浩:“林瀟燃的腿慢慢好了,依你的樣子我看也成不了事,倒不如讓林瀟燃繼承家業,我也好不用收拾爛攤子,坐著享福!”
林嚴浩原本垂下的頭猛地抬起,眼神帶著不可置信,直直問道:“林瀟燃他,他腿好了?!”
林建國靠著沙發,把二郎腿翹起:“哪有這麼快,不過有知覺了,我看應該給他再找個好醫生……”
林建國後麵的話林嚴浩已經聽不清了,他的腦海裏被巨大的恐慌和憤怒充斥著,幼時期盼著得到屬於他的一切,看著如小王子般被寵愛著的林瀟燃,而自己卻像隻散發著惡臭的老鼠,和當情婦的媽住在離林家大宅很遠的公寓裏,隱藏身份,戰戰兢兢。好不容易林嚴浩能名正言順地享有這一切,就要這麼輕易地被奪去了嗎?
林嚴浩不想再麵對眼前的一切,突然衝出了家門,給屋子裏的兩人留下了個倉惶的背影,全然不顧林建國在背後的怒吼。
林嚴浩在大街上晃晃蕩蕩,從便利店裏買了包煙,邊走邊抽,不知不覺到了新城的大門,林嚴浩看了看在這度過三年的新城,熟稔地翻過牆頭,找了偏僻的草地躺下抽煙看月亮。
林嚴浩正閉目養神,聽到沈以安的聲音傳來,是不曾見過的小女人般的甜蜜,林嚴浩故意沒有發出聲響,想知道電話那頭是何方神聖,才驚訝的發現,原來沈以安的男朋友,竟然是林瀟燃!
如一道閃電滑過,林嚴浩在心裏不禁轉了幾個彎,沈以安的驚呼讓林瀟燃匆匆逃跑。
林瀟燃抽完大麻,已經在心下做好決定,覺得心理鬱結著的惡氣因此散了不少。
那晚之後,沈以安的心理便橫亙著一隻小刺,她不得不擔憂道,如果林嚴浩撞破了她和林瀟燃的戀人關係,那麼林嚴浩是否會用這個來對付林瀟燃呢。
快到下班的時候林瀟燃打電話過來,稱沒有辦法來接沈以安了,沈以安體貼地讓林瀟燃去忙,打算自己坐車回家。
走到巷子口時,沈以安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身後似乎有人若即若離地尾隨著她,沈以安心裏響起了警鍾,正準備大步往人多的大街上跑去,那人一見不好,幾個箭步上來,從後麵朝沈以安的頸部一砍,接住了昏迷倒下去的沈以安。
沈以安在一片黑暗中轉醒,蜷縮在水泥地上,沈以安動了動身子,發覺手被緊緊地綁在一起。
周遭有種許久未打掃的塵土氣和淡淡的鐵鏽味,沈以安心裏已經知曉,那晚的人定是林嚴浩,而現在,應該是林嚴浩故意綁了自己,想要用來威脅林瀟燃。
外邊傳來了鎖碰在鐵門上的聲響,沈以安趕緊閉上了眼睛,裝作仍然在昏迷的樣子。
黑暗中照進來了一絲月光,林嚴浩和外麵的人說了些什麼,走近來,敲了敲雙眼緊閉的沈以安,又看了眼她背後綁的好好的繩子。
林嚴浩坐到一旁的鐵桶上,沈以安聽到打火機的聲響,把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林嚴浩正低頭抽煙,腥紅的光點隨著林嚴浩的動作移動,林嚴浩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待林嚴浩的兩根煙慢慢抽完,沈以安看到大門處有個壯壯的人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什麼。
林嚴浩見那人回來,像是餓了許久的人看到了一桌子豐盛的美食,眼裏冒著精光。
沈以安透過一點點的光亮,看到林嚴浩正低頭用鼻子吸著什麼東西,一旁的人掏出針管,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眉頭皺也沒皺地往身體內注射去。
沈以安的瞳孔微微收縮,見兩人正沉迷在快感裏,手在背後大力地動著,一隻手握住了手上的手表,大拇指用力按了下去。
那邊林宅燈火通明,林瀟燃已經讓方中和把沈以安周邊朋友的電話通通打了一遍,得到了全部都是不清楚的回複,古紅梅還說道,沈以安走的時候還和自己打了聲招呼,林瀟燃的手緊緊地握住輪椅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暴露的青筋還是暗示著主人的焦慮和害怕。
突然,林瀟燃手腕上那隻和沈以安一模一樣的手表發出“滴滴”的尖銳響聲,林瀟燃大聲讓方中和過來,追蹤這個手表上的確切位置。